玉虚子在旁边也是一脸的震惊,这一清什么水平他清楚啊,但是,他从那邱财的脸上的表情来看,他说的这些事儿都是真的,而且应该是很机密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些都是那个高人提点的。
这样想着,玉虚顿时有些郁闷了,自己都这么诚心了,那高人愣是还没见过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高人看见他的诚心呢?
一清不知道玉虚子的心思,他一直在很认真的盯着邱财,因为这些事儿,他也没谱啊,都是初姐告诉他的,他怕说错了,但是如今看来,应该是对的,于是,继续忽悠,不,是继续讲道理:“邱老爷,你该知道的,这天地万物都是有一定规律的,该得多少该失去什么,那都是有定数的,就犹如一个杯子,能装多少是注定的,多了就会溢出来……”
邱财咽了口唾沫,一清说的这些事儿,他是知道的,因为他父亲在临终前将他叫到跟前说的,而这些事儿,连他母亲都不知道呢,随即很虔诚的跪了下来:“求道长指点。”
秦氏都有些诧异的,要知道每次过来,自家这位相公可都是不太愿意的,因为他不是要太相信这个三真观,总觉得是那个夏景瀚忽悠他的,而此时,她能感觉到丈夫的真诚,这么说,一清说的都是真的了,那也太厉害了,因为她嫁给邱财快二十年了,都不知道这些事儿呢,所以急忙也跪了下来。
“你们邱家得了不该得的财富,自然要收回其他的东西。”一清甩了一下拂尘,“无量寿佛,那就是邱家人的子嗣和寿命。”说着抬手捏了个掐算的手势,良久之后叹口气:“根据卦象上看,邱老爷,你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刚过四十就没了……”
“仙长,能化解吗?”邱财的脸色更难看了,甚至浑身都发抖了,因为他如今也快四十岁了,他不想死啊。
“这个……有些难。”一清叹口气。
“仙长,只要能化解,信徒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邱财急忙开口。
“邱老爷。”一清却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不要在道祖跟前轻易许诺,那是会应验的,而你万一做不到,反噬是会很厉害的。”
邱财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想要修改邱家的命运,那是需要很大功德和道行的,那是逆天而行,是要损失阴德的……”一清念了一句道号,“可是如果不改,那么我只能为令公子减轻一下症状,却无法根治……”
那邱大奎是见了男人就想上,以至于邱家的所有小厮家丁都被这位邱大少给折腾过了,之前点了长明灯之后,症状明显好转了一些,这次来了三真观就更好了,起码他自己能控制自己了。
“仙长,我愿意试试。”邱财呼了一口气。
“那如果说,让你放弃邱家的全部家财,你也愿意?”
“什么?”秦氏一听惊呼了一声,“仙长,那也太过分了吧?”全部家财啊,那以后他们的日子怎么过?
“呵呵。”一清却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将原本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交出来,那才能换回自己的东西,这是天经地义的,当然,要不要做,你们自己想想吧。”说着递了一个瓷瓶给邱财,“这个可以抑制令公子的荒唐行为,不过,效力只有七天。”
“多谢道长。”邱财将瓶子接过去,转身就给邱大奎吃了下去。
邱大奎那原本迷迷瞪瞪的眼神,顿时清明了许多。
一清就念了一句道号,然后告辞离开。
“一清,你行啊。”离开了小院,玉虚子凑近了一清,“忽悠的很到位。”
“玉虚,别胡说八道啊。”一清扭头瞪了他一眼,“我这是天机,怎么能是胡说八道呢?真要是胡说八道,那邱财家夫妇早就骂人了。”
“行了,咱们俩谁不知道谁啊?”玉虚子却笑了,“你可没那么大的能耐算出邱家的过往……”
一清的眉头动了一下:“那又如何?”
“一清道兄。”玉虚子忽然上前一步,很认真的一揖到地,“现在玉虚观已经没有了,已经变成了小三真观,那我们就是一伙的了,高人什么时候能见一见我啊?”
“别急,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的。”
“这话我可是听了很多次了,道兄,给我个准话吧。”玉虚子却不罢休,“求求你了,我也想拜师啊。”
“这个……”一清犹豫了,“我给师父发个消息吧。”
“谢谢道兄了。”玉虚子再次一揖到地。
邱家在三真观住了一晚,第二天给道观里所有的神像都磕了头捐了钱这才下山,不过,邱财却心情沉重的很,一边是命,一边是钱,他都不想失去啊,太难了。
秦氏的心情也不好,她当初嫁给邱财,就是看邱家有钱啊,她没表姐的本事做总督夫人,那就当个富太太好了,结果现在……
总之,邱家在这个腊月里,那是一片惨淡,根本就没有要过年的气氛,更没心思管生意了。
相反,孙家却是一片红火,天气越冷,那青菜就越受欢迎,价格也越高,赚的也就越多。
不过,孙仁倒是牢记初夏叮嘱他的话,不能为富不仁,也不要做守财奴,赚了钱也要会花,所以,这么冷的天,孙家就在百味楼门口立了个牌子,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可以过来领棉衣,每天还能领热粥喝。
甚至还组织了一批匠人,专门去给那些穷苦的人家加固房子,尤其是郊区村子里的,顺便还会给那些特别困难的家庭送上棉衣棉被,帮助他们过冬。
为此,孙仁被百姓们成为了“孙善人”。
初夏对孙家的举动挺欣慰的,也给了银子支持孙家的举动。
而刚正式走马上任,从代县令变成正式县令的厉舒文也派人到处巡视,帮那些困难的百姓,知道了孙家的举动之后,特意做了嘉奖,算是给孙家做了官府的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