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本奏。”夜冥在全福说完之后,这才上前了一步。
“准。”
“明镜楼成立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掌握了一下消息。”夜冥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个小本本,挨个翻开,“王大人的……在这里。”说着将其中一本抽了出来,其余的则重新塞进了怀里。
这些本子是初夏给设计的,记录用的笔是宫里的工厂里的人研究出来的,将木管前面磨尖,装上鹅毛,木管里面灌上墨汁儿,就是原始版的钢笔了,虽然还不完善,但是比揣着毛笔可是方便多了。
大家就清楚的看见那小本本的封皮上写着“王安堂”三个字,顿时心都有些提起来了,好奇刚才夜冥掏出来的其他本子上写的是谁。
夜冥翻开小本本就开始念:“王安堂,正二品吏部尚书,妻子顾氏三年前病故,有两个嫡子……家里有妾室三名,通房四个,但是都没有生育,另外还有外室三名,分别住在东二巷,西华街和北四胡同……”说着笑了一下,“当然,这些消息只能说明王大人肾好腰好……”
“咳咳……”初夏一个没忍不住被呛了一下,之后急忙摆手,“你继续。”
南逸臣则忍着笑给初夏轻轻的平顺后背。
“王大人在郊外还有三个庄子,原本也没什么,但是,微臣从其中的一个庄子里找到了一些人,确切的说,是一些姑娘,对了,就在皇上皇后娘娘登基之前,曾经遇到过几个人贩子,还因此救了温大人的孙女,那人贩子审讯了之后,看似马家的人,而马家跟凌家又是姻亲,但是细究下来,那些不过是明面上的而已,真正的幕后大老板却是王大人,而王大人身后也是有人的,这个人……当然,微臣不能信口雌黄啊,免得又有人弹劾皇后娘娘,所以,微臣的人就去王大人的书房转了一下,结果没发现什么……”
众人集体翻了个白眼,没发现什么你说啥啊?
“但是,微臣的人在东二巷的那个宅子里却发现了一点东西。”夜冥狭促的笑了一下,“然后在北四胡同又发现了一点东西,西华街那里则发现了两点东西……”
南逸臣的嘴角抽了一下,这夜冥也被自家媳妇给带歪了,说话都会大喘气了。
王安堂顿时感觉浑身发冷,然后整个人抖如筛糠。
“发现了什么,呈上来吧。”南逸臣点头。
夜冥就挥挥手。
门口就有明镜楼的人抬了一个箱子上来,放下之后就急忙退了出去。
夜冥亲自过去将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摞摞的账本:“这里一共有四十八本账本,都是王大人私下里买卖人口贪墨受贿的记录,对了,去年闽南郡的水灾之所以那么严重,有天灾的原因,也有人为的,比如那个堤坝,原本朝廷拨款了一百万两白银,结果最后用到那个堤坝上的只有不到三十万两,这样的堤坝别说那么大的洪水了,就算稍微大点的水流都能给冲了……当然,这些不算什么,微臣还找到了几封信……”
王安堂已经彻底瘫在了地上。
“这些信全部都是跟贤王之间的往来,其中有个事儿还挺有意思的。”夜冥当中就扒拉了一下,找出了其中的一封信,“大家都知道哈,当年先帝是给咱们陛下赐过婚的,因为是哪个新娘子都出问题了,所以就传出了咱们陛下天煞孤星的话,其中就有咱们王大人的长孙女王秀儿小姐,但是在成亲当天,出门的时候被屋顶上掉下来的瓦片砸死了……”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议论纷纷了,因为这个事儿很多人都知道,甚至有人还亲眼见过的,毕竟王大人跟逸王联姻,朝中的大臣们都会到场的。
“但是这信里明明是写着,王秀儿已经有了贤王的骨肉,如果嫁给逸王就露馅了,到时候会有麻烦,所以,王秀儿小姐与其说是被当时的逸王克死的,不如说是被她的亲祖父派人砸死的……”
嗡的一声,整个金銮殿都炸锅了。
初夏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南逸臣的手。
南逸臣却看着初夏笑了一下,他很感谢这些人的,毕竟没有他们的所为,自己可能真的就已经有正妃了,那可就委屈他的夏夏了。
夜冥自己念完之后,还不忘将信给大家传阅:“大家可以看看哈,不过这是拓印本,原本在这里,就呈给皇上了。”
南逸臣其实都已经知道这些事儿了,不过此时却还是一拍桌子:“王安堂,你可知罪?”
王安堂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何在?”
“微臣在。”大理寺卿常青柏,刑部尚书赵冕,还有督察院御使大夫黄晋急忙出列磕头。
“这事儿就交给你们彻查。”南逸臣看着三个人,“彻查懂吗?”
“懂。”三个人急忙出声,这个再不懂,就说不过去了。
“如果查不好,你们三个就直接回家卖红薯去吧。”南逸臣的声音很温和,但是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却是冷飕飕的。
“是。”三个人再次应下。
“陛下,微臣还没说完呢,还有那赵大人……”夜冥又掏出了两个本子,“柳大人……”
“皇上,微臣知错,请给微臣一个机会吧。”之前被点名的俩人急忙跪了出来,真要是让夜冥将查到的东西念出来,他们估计也没好下场。
“行啊,那你们自己去交代吧,只要交代的清楚,或者有立功表现,那就另外处理。”南逸臣摆摆手,“御林军。”
之前的御林军统领是况宏,那是南武帝的心腹,南逸臣登基之后自然不会还用先帝的人,那人直接就被革职送走了,现在的统领是东林。
之前的两个副统领分别是宁林和叶钊,宁林当初跟着南逸臣去潍城的时候,就卸任了副统领的职务,现在是黑骑军的统领,而叶钊,南逸臣没动他,还让他挂着御林军副统领的官职,但是却基本没什么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