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像突然停滞了一样,待周昫回过神来时,陆浔已经松了手,任他死鱼一样趴在床上。
“呜……”周昫反应迟钝地哼哼,全身骨头疼得像散了架一样,手脚都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陆浔已经净过了手,在他身后轻拍了两下,半哄半催:“行啦,不按你了,起来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周昫哀怨地看他一眼,继续趴在床上装死:“你下手也太重,我要被你按残了,你可得负责。”
陆浔正好拿了他的衣服,闻言将衣服一放,似笑非笑地伸手逼近:“行啊,反正已经残了,再按一轮吧,我一起负责。”
“卧草……”周昫见陆浔身影已经压了下来,心里一急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他几乎是原地起跳,扑腾着四肢往床里爬去,没爬出几步小腿就倏的一紧,连人带被子一起被拖了回去,在床褥上拖出了一道痕迹。
后腰被按住,周昫心里警铃大作,垂死挣扎一样扭过身去推陆浔的手:“别别别,陆大人我开玩笑的……你再按我真死了……”
陆浔三两下抓了他乱挥乱舞的手,反扭了压制住他的挣扎,就着那姿势往他身后盖巴掌:“口无遮拦地说什么呢,就不长记性。”
巴掌不重,声响却清亮得很,很容易让周昫联想起小时候胡闹,他娘半真半假吓唬他的模样。
周昫微微红了耳尖,想挣扎却被钳制得动弹不得,心中震惊陆浔怎么力气那么大。
“哎哟……”周昫在床上蹭着脑袋,嗷嗷地叫得十分夸张,“疼了疼了,陆大人别打……”
陆浔控制住他,手上却一点没停:“还说胡话?还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
周昫半个身体紧紧地压在床上,是真的一点都挣不开,羞得不行,只得软了态度给他告罪求饶:“好好好,以后不说了,别打别打……”
陆浔又盖了两下,才松手放他起来。
身上压制的力道一松,周昫立马一个弹起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角离他远远的,身后衣服掉了也顾不上。
陆浔看得好笑,十分单纯而又无辜地歪了歪头:“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人笑脸底下藏着个啥啊,周昫以一种见鬼般的惊悚表情看着他。
陆浔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捡了衣服给他放到床边:“行吧,那我先出去了,你穿好衣服出来准备吃饭。”
“公子公子!”同福拍门。
陆浔侧身时拉上了屏风的格挡,将周昫挡住后才开了门:“怎么了?”
门上厚重的毛毡被掀起,屋外的声音立刻传了进来,呜呜泱泱的一片。
同福急得跺脚:“外面有十几个人,拿着棍子和石头砸我们的门。”
“砸门?”陆浔轻轻蹙了眉心,他来青石镇才几天,又因着周昫的事基本没怎么出门,哪里就惹到人了?
同福揪着手,脸上愁得皱成一团:“会不会……又是那个镇令的儿子啊……”
陆浔愣了愣,身后周昫却已经冲了出来。
“他娘的,那姓李的还敢来!老子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周昫手上腰带还没系完,脚上却已经大跨步地往外撞了,“你们在这等着,老子出去会会他!”
“阿昫……”陆浔伸手想拦他,却哪里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