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铁了心,一点轻饶的机会都不给,在周昫几近崩溃的叫嚷声中,高抬了贵手。
“师父……师父……”周昫忍不住那泛起的哭腔,又被鼻中的哽咽堵得直咳嗽,一抽一抽地带得浑身哪哪都疼。
陆浔点着他,成功把人吓成了筛子:“还不服气?”
周昫哪儿还有这胆色。
“没有!我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服的师父!真的!心服口服!从头到脚哪哪都服!”
他一下太过激动,牵得身后直抽抽,嗓音又软了下去:“太疼了,再挨就要死了……”
砰!
尺子飞快地抬起,继而抽在了桌沿,那剧烈的震动吓得周昫双手抱头,心跳都快停了,压根不敢想象,这下要是落到自己身上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就是你说的再不敢了?”陆浔冷声问道,“动不动就要生要死,什么毛病!”
周昫紧闭着嘴,生怕下一刻就抽到自己身上,气都不敢多喘一声,恨不得缩到桌子底下去。
陆浔把人震慑住了,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想好了要回京,想好了喊这声师父,就把你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毛病收起来。”陆浔端起语气来整个人都透着严厉的气场,“这顿打,算是给你留个提醒。”
周昫快嚎哑了,书背不出来咬牙挨一顿就是了,自己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惹他,这哪是他惹得起的人。
“您给个机会吧……”
“知错了?”
“知错了!”
“改吗?”
“改!”
“那就记住了,再敢有一次……”
“没有了!不敢了!”
陆浔轻轻哼了一声,松开了对他的禁锢:“起来。”
天籁之音,周昫感恩戴德,劫后余生一样连滚带爬地逃命。
陆浔看着他有些无奈又好笑,嚎得那么大声,这不还是能跑能跳?
“刚说的什么,还敢跑?”
周昫惊恐地望着他:“师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了不打的!”
陆浔挑眉:“那你跑什么?”
“我……”周昫一时语竭,观察了一会儿陆浔的脸色,看出他没再有动手的意思,这才慢慢地捡回了胆子,小声嘀咕了句,“您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挺有骨气啊,这么快就敢呛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