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眼皮直跳,忍也不忍了,啧了一声直接上手。
“哎!哎哎哎……”周昫与他闹着叫嚣,“干嘛!干嘛!又动手又动手,话都不给说了!”
身后挨了两下巴掌,周昫被拿被子裹成了长条形推到了床里侧的边边上。
“睡觉。”陆浔警告他,“再闹就真把你丢出去。”
周昫毛毛虫一样地蹭了好久才把自己救出来,趁着屋里熄了灯陆浔看不到,龇牙咧嘴地朝他挥了挥拳头。
“周昫。”陆浔不知道哪儿来的第六感。
周昫一惊,呲溜一下躺好了,悻悻地一句话没有。
外头的风雪声呼呼地大了起来,倒显得屋里空旷安静得很。
两人都没出声,却也没睡,倒是一个比一个瞪的眼睛大。
自从周昫也当了差,他们见面的时候便少了,七八天见不到一次都是常有的。
陆浔翻了个身:“听说你最近,和巡防营闹得挺不开心。”
周昫在风雪声中放松了躺着,把胳膊枕在脑后,他最近正为这事烦得厉害,跑回陆浔这儿来闹了一通才觉得舒服了点。
“哼,那群家伙,霸着城内外的职权久了,是一点不肯放手。圣上让我和他们商量重整京城防务的事情,屁,有什么好商量的!”
周昫气得直骂人。
要回差银只是个开头,守备军要想长存下去,就必须有自己的实权。
所以圣上让他着手重整京城防务,这事他是上心的,和曹辛他们讨论了好久,还找陆浔问了许多意见。
可当他拿着方案准备和巡防营的人好好商量商量的时候,巡防营的人却一个比一个难搞,他说一句,底下能顶他十句。
再然后那话头就跑偏了,一堆人在那儿七嘴八舌地争论,今年冬装的领扣是做一个好还是做两个好。
去你大爷的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做三个好了!
周昫当时就踹了椅子黑着脸走了。
“师父,那些人就不是能商量的!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就是不想放手吗?量谁不知道似的。要我说也甭商量了,直接打一场,我看他们个个养得肥头大耳,不动一动都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陆浔倒不觉得他会真动手,不过还是顺着周昫的话半哄半劝:“收收你那脾气,别一有什么事就发火,担心哪天惹出事来。”
其实圣上的用意陆浔也能猜出来几分,若只是单纯想把职权分出来,那直接下道圣旨就是了,巡防营虽说近几年傲得很,但也没到敢抗旨不遵的地步。
让周昫去办这事,不过是想拿这事磨磨他,由他自己挣出来的守备军前途,才更可靠一些。
既不用自己当恶人,又能推一推周昫,一举两得,圣上向来喜欢这般。
所以周昫这事,陆浔只给他建议,不直接插手,周昫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拉倒,好坏也让他自己撞去。
“收什么收!再收我就要气死了!”周昫噌噌冒气,一点不想听。
他如今既是宫中殿下又是守备军统领,两重身份加持,敢正面说他的人没几个。
“师父你别管,这事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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