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任何人出现,我被狠狠的摔在了驿道旁的土堆上。身上并没有受伤,但心里的痛却在这一事件中彻底的爆发了出来。我蜷缩着身体,肩头埋在双腿之间,从无声的颤抖到最后放声的痛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再也没有眼泪流出,嗓子喊的说不出话来,我才抽泣着慢慢从土堆上站了起来。
即使有再多对陌生世界的恐惧,即使有再多的人想要设计我,杀我,即便有那么多人反对不要接近隐乡客,但既然我来到了这里,我就只想听从自己的心。
再次变出一个竹蜻蜓,载着我在空中又只行驶了很短的时间,再次莫名的消失了。等我再想造出一个时,空空的体内,再也没有以往充盈的感觉,脑海中幻想的模样,手中却始终空荡荡的。
神情一紧,我小心的更仔细的在脑海之中勾勒着竹蜻蜓的模样,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仿佛一瞬间,我又回到了初来太虚界时的状态。
拖着疲惫的身体,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响,我几乎是举步维艰的走在同往无影城的驿道上。随着身上越来越发寒冷,沉重的脑袋,不用想我也知道,小娘现在居然生病了!
本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女汉子,原来只经过这些小小的磨难后,证明我也只是一个柔弱不堪的女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面对越加严重的眩晕感,我不想再做抵抗,承认了自己的软弱,扑通一声,昏了过去。
昏沉之中,我只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在黑暗的冰窖之中,身体冻得瑟瑟发抖,想要出声求救,干涩的嗓子却怎么都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四周空寂的黑暗,我绝望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在黑暗之中越陷越深,几乎就在和黑暗融为一体时,我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没想到清醒了一辈子,却真的要死在梦里了……
就在我梦境的潜意识也逐渐消失时,一个温暖的热源突然靠近了我的身体,一点点驱散了我周身的寒意,耳边温热的气息,只隐隐的听到,“脱离的太久太久了,久的我已经忘记,感情二字到底是什么了,我只能在慢慢的靠近中,再去了解,去体会……”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自己的房间中了。身上厚厚的被子,闷的我几乎就要喷出火来,干裂的嘴唇一动下,立刻觉得腥甜的液体顺着裂口滑落。
“救命啊,有没有人在啊!”
嘶哑的声音,仿佛拉动的一根破旧的琴弦,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算醒了,你这孩子可真要急死人了!病了三天三夜,昏迷着还一直哭个不停,吓的楼里的人轮班的照顾你!”
昙华端着水,将我从床上扶起,我已迫不及待的一把从他手中夺下水杯一顿牛饮。犹如干涸已久的土地得到了水的滋润,一碗水下肚后,我人也终于清醒了许多。
在接连从昙华手中要了三碗水后,我才满足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哥,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虽然昏迷了这么久,但我清醒的记得当我最无助时出现的那个温暖的人,和他那番奇怪的言语。
昙华一愣,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后,担忧的看着我:“我看你真是病傻了,是你自己昏倒在群芳楼后院的,还用谁送啊?不过,是凤鸣最先发现的你,将你抱回房间的!”
凤鸣?眼前慢慢浮现出凤鸣妖艳而傲娇的神情,我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不可能是他,打死我也不相信他能说出那种话来!
见我冷不丁的又开始发抖,昙华焦急的又将一层层棉被盖在我的身上,“不行,我还是找来医生再给你看看!”
“哥!不用了,我只是想起凤鸣,有点不习惯,真的没事了!”
我拉住昙华的手,不让他再因为我忙活的来回奔波。昙华望着我叹了口气,“现在你长大了,有心事也不再跟我说了,好吧,那你休息吧,再晚点我将药给你端过来!”
我见昙华起身,半垂的眼帘遮去了眼中的犹豫,直到昙华走到门口时,我才踌躇的小声询问道:“陌他,回来了吗?”
这小子,不会因为我以刺激就不回来了吧?承认吧,到现在,我还是担心他的!
“他一直好好的待在驭草阁,从没有出去过啊?”
“没出去过?哦,那就好,可能是我睡太多,糊涂了!”
面对昙华的疑惑,我傻笑的挠了挠脑袋后,快速的钻回了被窝。再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后,我才掀开被子,好让脑袋冷静下来,去回忆到底是谁从路上将我捡了回去,却又只将我送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