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风背对着封好的木门,低着头捣鼓着药渣,此生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这样的要死不死,救也不会活的,是最为难受的,还不如就此让他于门外自生自灭的要好。
“噗通”一声,周宣跪在那冰冷污泥的石砖地街之上,而此时,那夜空竟然下起了薄雨。
雨丝勾连在周宣的发梢,而那躺在周宣怀里的徐贪墨已经闭上了眼睛,微微起伏的胸口,像是活了,但是那不断冒血的伤口又像是要死了。
“我求你了,给我个机会,让他活下来!求你了!”
显然周宣发自肺腑的哭喊,不能感动那个,看淡生死的李风郎中。
反而,是陷入轻度昏迷的下徐贪墨睁开了眼睛。
周宣哭着,像是当年抱着鱼跪在台阶前的自己一样,他像是要再次失去这个,这个让他内心触动的存在。
但是不同的是,在这无助的时候,徐贪墨的手伸出来了,那手轻轻附在周宣的脸上。
徐贪墨笑着道:“你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周宣:“我不想你离开我,我不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好吗?!好吗?!”
徐贪墨无力一笑:“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够答应你吗?”
周宣低着抬头道:“我不管,我不管!”
活脱脱像是一个闹气的小孩。
徐贪墨也是无奈,在这将死之际还能逗乐起来。
在一阵无语之时徐贪墨猛然咳嗽起来,一口黑血从徐贪墨的口中吐出,也就在吐出之后,那木门也是瞬间敞开。
李风端着样子:“人抱进来吧,可以救了。”
周宣也在此时茫然的抬起头来,李风沉着脸道:“要是你还不抱进来,此人是否活命,我可不保。”
李风说完,周宣便也抱着徐贪墨进入了医馆,这医馆是出奇的冷清,四周连个抓药的病人也都没有,就连那在柜台上算账的伙计,也只能把那算盘上的柱子,上下两拨的打发着空闲时间。
“放在这。”
李风站在一个木床边,单手指向那木床。
周宣听着,便把半昏迷状态的徐贪墨给送到了那木床之上。
徐贪墨躺在那床上之后,李风很是快速的拿出银针刺入了徐贪墨的胸口三寸,也就在那银针刺入之后,徐贪墨胸口的血也是出奇的止住了。
周宣冷眼看向那一边揉手斟酌的李风,看样子是对之前的闭门羹怀恨在心。
李风在低头思虑给徐贪墨治病之时,余光也是瞄到了一边站着的没有好色的周宣,李风淡淡道:“你抱着他进来的时候,晃动不止,废血进了胸腔,那就是半死不活,要不是你把他放在地上,和他聊上几句,此人也许就真的死了。”
周宣在听完后,也是不服气的问道:“你为何不说明缘由!?”
李风:“医病医病,一半在郎中,一半在病者。要病者自动情,那便是我不能乱说话的理由。”
尽管李风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周宣还是死死的盯着李风,没有丝毫的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