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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啊,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清楚,如今只是父亲病危,我不愿让他劳心在此处,才隐瞒住。”
“我又不害人,问心无愧,怕什么?”
“就你有爹娘了不起?别得瑟了,少说点话。”
沈炽把绳子一捆,说道,“你们俩回去吧,我和明忱一定悉心照看小公子。”
棂瑟瑟发抖。
回去的路上,岁菱凛和易灵灵聊天,两人相处下来很是投缘,逮着机会就天南海北地聊,衣裳首饰喜欢的书,聊着聊着,又聊到了今天发生的事。
易灵灵:“这棂可真神奇,他似乎不觉得自己是精怪一事或许是吓人的。”
岁菱凛:“自幼生长在普通人家吧,若不是父亲病危,或许他将平凡过完这一生。”
易灵灵:“你说,若是他家人看见那尸骨,能相信他没做恶吗?”
岁菱凛想了想,“把符箓原理讲给他们听?再给他们看?”
易灵灵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难。”
岁菱凛问:“不能证明吗?搬出宗门担保也不行?”
易灵灵:“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们这些人,与他没什么实质关系。”
“他是好是坏,不过是要不要收宗处理的事,因而做起决定来也都轻飘飘的。”
“若东窗事发,别提信任了,恐怕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愿意给吧……”
听着易灵灵的话,岁菱凛沉默了。
信任很脆弱,有时候轻微一丝的怀疑,就能将数年的信任毁于一旦。
希望别出事吧,找个由头,把棂带回去,落问宗说不定还有解决办法。
天色阴沉,两人刚回到客栈,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漫天瓢泼,散去盛夏暑热。
易灵灵:“你喜欢下雨吗。”
岁菱凛:“挺喜欢的。”
易灵灵:“应该很少人不喜欢?”
岁菱凛:“我师尊和师兄都不喜欢。”
易灵灵笑了笑,“不过你们那儿下雨也不多,落问倒是挺多,他们若是去了落问,恐怕得不自在了。”
岁菱凛心想,师尊不喜欢下雨,也不喜欢下雪,只要晚上看不见月亮,他心情就不太好,别人挑食,他挑天气,他只喜欢看月亮。
易灵灵上楼休息,岁菱凛拿着小凳子坐在屋檐下看雨落,这雨落得舒适,朦朦胧胧要引人入睡,岁菱凛心里装着事,东想西想,莫名想起离宗前几天,也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
……
那天她从枫林苑回长忆殿,半路上落雨,匆匆躲往树底下,闷头撞上一人。
师尊撑一把玉骨伞,皎白衣摆微动,宽大袖摆露出清瘦手腕,稳而有力地伸出,扶住险些滑倒的她。
两人共撑一把伞慢慢在雨里走着,简单说着话,大部分是她在说的,他认真听着,淡色玉带束发,墨发倾垂,唇边一抹淡淡笑容。
“岁菱凛!”连柠远远喊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