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官晴面上有些忐忑,慌忙道:“草民哪敢让殿下拜见,殿下实在折煞草民了。”
小厮奉上了茶水,楚摇光摩挲了一下茶盏上的花纹,笑容愈加和煦:“官家主仗着自己在扬州的势力,都敢发国难财了,我这一个小皇女,初来乍到,可不敢压官家主您一头啊。”
说完,吃了一口茶,轻声笑道:“庐山云雾,好茶啊。”
官晴被“国难财”三个字吓得出了冷汗,但她还是很快镇定了情绪:“什么国难财,草民一介白身,哪来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殿下恐怕是误会了。”
“米铺的粮价是寻常的五六倍,原来是我带过来的员外郎看错了吗?那我一定要重重地罚她。”楚摇光稀罕道。
官晴忙道:“没看错没看错,米铺的粮价确实是贵了,但这是有原因的啊殿下。”
她解释:“这还不是因为涝灾作祟吗?草民的上百亩良田都被大水淹坏了,粮食收获的少了,粮价自然得定高点,不然就折了本了。”
“草民说到底也只是个商人,总不能做赔本买卖吧。”
楚摇光看了穆芙蓉一眼,她说穆芙蓉怎么没能压下粮价,原来这位官家主还有一套说辞呢。
还别说,挺有理有据的。
“怕折本就直接涨五六倍的价钱,官家主果然会做生意,谁都坑不了您。”楚摇光讽笑道。
官晴只是一脸恭顺地看着楚摇光,但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楚摇光又饮了口茶水:“我得母皇信重,在户部任职,曾看过扬州的财税,官家主去年除交税外,还赠了一笔银子给国库,着实大公无私,当时我深为感动,还特意在母皇耳边夸了两句。”
官晴听着这些高帽子,莫名坐立难安起来。
楚摇光说着,转了话头,冷冷道:“今日一见官家主,竟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实在令本皇女失望。”
官晴辩解道:“殿下是金枝玉叶,哪里能懂平民商贾的不易,草民也想为国为民,但总不能一点利益都不给,让草民饿死吧。”
楚摇光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位官晴,愿意降低粮价,但楚摇光必须拿出她想要的东西交换。
我能有什么东西?
没钱没势,除了一个高贵的身份在,就只有在户部任芝麻大的官这一点能说了,不可能为家财万贯的官晴提供任何便利。
她看着官晴,道:“你什么意思?”
官晴低声道:“草民不仅能将粮食以最低的价钱卖给殿下,甚至愿意献给殿下数千斤粮食和十万两白银。”
一边听两人对话穆芙蓉已经张大了嘴巴。
靠,一个亿。
楚摇光感觉自己都快不识数了。
能说不愧是繁华扬州著名的富商吗,居然能拿出十万两送人。
自己若能拿到这些钱和粮,九江的事可就太好解决了。
不仅能圆满解决,恐怕还会余出来不少银钱。
楚摇光可耻地心动了,但她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还是克制着神情问:“你想要什么?”
官晴能看出这位殿下已经动了心思了,她的心情也轻松不少,笑着道:“这件事,于殿下而言,很简单的。”
楚摇光道:“你说。”
官晴毕恭毕敬:“草民想让爱子与殿下结亲。”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