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谨小慎微、极尽卑微的模样成功取悦了金阳公主。
“劳烦太医为她诊脉。”
章太医立时走上前去为严如月诊了脉,半晌的沉思后,他道:“夫人这脉象瞧着像是喜脉,只是……”
他未尽的话语,让金阳公主蹙起了眉头,也让床榻上的严如月高悬起了自己的那一颗心。
章太医犹豫了一番,便道:“是喜脉,只是脉象有些不稳,想来是夫人近来忧思过甚的缘故。”
金阳公主与严如月皆松了一口气。
等章太医给严如月开了几剂安胎的药方后,金阳公主便下令解了严如月的禁足。
看在严如月肚子里嫡出血脉的份上,金阳公主的态度称得上是十分和善。
“你暗害孟柚的事惹恼了沫儿,可到底孟柚没死,死的只是旁人家的妾室。等你生下腹中胎儿,想来沫儿定然会原谅你。”
金阳公主不厌其烦地开解着严如月,还提到了孟柚的纳妾礼。
“沫儿既已发了话,要抬孟柚为贵妾,这纳妾礼便一定会进行下去,你是正妻,如今还怀了身孕,自然该要有容人的雅量。”
严如月低敛着柳眉,难得露出了几分柔静安宁的模样来。
面对金阳公主的教诲,她乖顺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金阳公主便离开了清月阁。
唐嬷嬷端着安胎的汤药进了内寝,四下无人时,便将那汤药倒进了花盆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严如月身旁,问:“夫人,往后咱们该怎么办?”
严如月怔然地坐在床榻上,面对唐嬷嬷的询问,只笑道:“那老虔婆的意思是,让我大度一些,接纳孟柚这个妾室。”
严如月心中怒海狂涌,只恨不得活生生地咬死了孟柚。
眼下范沫被这贱人迷惑了心智,忘却了当初与她的山盟海誓。
严如月不得不深思熟虑一番。
“那药虽有些伤身,却也不至于损了我的根骨,日子还长着,且看我如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了。”
唐嬷嬷点了点头,犹豫着瞥了严如月好几眼,到底是把心里的疑惑说出了口。
“夫人如今能瞒过太医与公主,可日子一久,早晚是会露馅的。您要哄着爷,早日努力怀上,好遮掩过去吗?”
严如月也只是淡淡笑道:“不,我要孟柚死。一旦这孩子出了什么意外而流产,你猜,金阳公主与范沫会第一个怀疑谁?”
*
朱嬷嬷花了不少心思去探听清月阁的消息,却是什么消息也探听不出。
她铩羽而归,与孟柚说起此事时心里憋闷不已。
“听闻公主亲自去了一趟清月阁,章太医诊出了夫人有孕,公主便解了夫人的禁足。”
一旦解开严如月的禁足,便代表着她杀害了南烟,却一点惩罚都没有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