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晃晃打脸的行为让严如月白了脸色,也让周氏心中的怒意愈发翻涌着沸腾了起来。
孟柚盯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眸光,朝着金阳公主、严如月与范沫行了大礼。
礼成,孟柚便成了范国公府后院里正经的贵妾。
范沫也拿出了孟柚的卖身文书,与金阳公主说:“前些时日,我已给孟柚销了奴籍。”
话音甫落,前厅里一片哗然。
纳妾还不够,他竟然还要抬她为贵妾。
贵妾可与普通的妾室不同,不仅能养育着自己的儿女,一旦正妻出了事,将来还有资格被扶正。
况且贵妾脱了贱籍,不能被随意打骂发卖,范沫如此做,可见是恼极了严如月。
严如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冷笑了几声。
一忍再忍,杏眸里却还是凝出些热泪来。
周氏瞧出了女儿的失态,因不想她在外人跟前丢面子,便以她身子不适为理由让唐嬷嬷将她扶去了清月阁休息。
事已至此,谁也阻拦不了范沫纳孟柚为贵妾,她能做的就是保全女儿的脸面。
好不容易将严如月送回了清月阁,那头的范沫却又说起了给孟柚改姓一说。
他的意思是孟柚需要个强有力的母家做倚仗,若是有哪户人家愿意收她为干女儿,便等同于成了他范沫的岳父岳母。
“岳父岳母”二字一出,周氏气得脸都绿了。
她呵斥了道:“什么岳父岳母,你别是吃多了黄汤,什么胡话都开始乱说了。”
范沫却只笑着说:“岳母别急,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等柚柚怀上子嗣后,我就会将她抬为平妻,当时她的父母双亲自然就是我的岳父岳母了。”
“你……”周氏从紫檀木扶手椅里暴怒而起,指着范沫道:“你是当我们镇国公府死了不成?”
金阳公主正要开口缓和剑拔弩张的氛围时,范沫却抬起那双冷冰冰的眸,望着周氏问:“死的并不是镇国公府里的人,而是英平王府的妾室。”
周氏一愣,正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范沫又冷声道:“还是母子俱亡,当真可怜。”
前厅内外还有不少宾客在,周氏也不敢再放任着范沫说下去,生怕会有损自己女儿的名声。
所以,她止住了话头,没有再与范沫争执下去。
这场纳妾礼也算是和和美美地办了下来。
夜里,范沫在外书房里忙碌了一番,听闻是刑部出了件极为棘手的大案。
孟柚不懂朝政之事,只是今日也忙碌了一整日,人也显得有几分疲惫。
朱嬷嬷一边替孟柚按摩肩颈,一边与有荣焉地笑道:“今日在前厅,世子爷这般为姨娘撑腰,可见姨娘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要过了。”
孟柚盯着铜镜里姣美的容颜,只扯了扯嘴角道:“嬷嬷别太看得起我了。”
朱嬷嬷一顿,拿着篦子的手一僵。
孟柚笑着回身望向她,只道:“嬷嬷,世子爷这么抬举我,不过是为了下夫人和镇国公夫人的脸面而已。”
她从不妄自菲薄,也不会高看了自己。
或许范沫有几分对她的喜爱。
但她不愿相信。
无论范沫与严如月之间能否重修旧好,她都会尽力做好自己妾室的本分。
好好服侍着范沫,不择手段地给严如月添堵,让她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