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搬着另一筐粮出来时,瞧见了这一幕,就在马车后叫他,两人因此产生了争执,也耽误了车夫的路程,比预计时间晚了一刻钟才到,因此车夫少拿了几个铜板。”
“而车夫破坏粮食在先,按照律法,是要赔偿我爹的。”
“也就是这件事情,让车夫恨上了我爹。”
丛铁义眼眶发酸,“我娘提醒过他,要注意车夫,可我爹没在意,他还说不要以小人之心揣测他人。”
“车夫来找我爹的那个下午,我爹还在田间做活,我去给他送干粮,正好撞上了那一幕。”
“车夫说,官府在查刘老二的案件,他们让车夫指认凶手是谁。”
“车夫说自己没头绪,就来找我爹,问我爹知不知道。”
孙琦默不作声,在丛宽死的前几日,他每天都去找丛铁义玩,却从未发现他的心事。
“我爹日日在田间做活,哪里能看见?车夫就说没事,到时候拜托他去官府给自己做个见证,就当是证明车夫说的是真话。”
“我爹就应了,却没想到,他去不是做见证的,而是被坑了。”
丛铁义原本以为自己会很伤心,却没想到,他情绪平静地说完了全部。
孙琦束手无策,不知道该说什么,噎了半晌,小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别难过。”
“不难过,”丛铁义摇头,道:“我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孙琦搞不明白,这凶手不是都死了吗?应该彻底放下心来才是。
“实话和你说吧。”丛铁义低声道,他没看孙琦,只看着自己脚边的积雪。
那些白皑皑的雪被人们踩脏了,全然不复最初的美好。
白很容易变灰,可这些灰色的积雪,却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模样。
“杀害刘老二的凶手,我看见了。”
孙琦的心“咯噔”一跳,他瞪大双眼,“你确定你看见了?”
“没看清是谁,但那个身高和体型,不是今日的车夫。”丛铁义继续说:“我担心,若是官府继续查下去,最终还是会把目光放在我娘和我的身上。”
良久无声。
孙琦追问他更多的关于凶手的信息,丛铁义却只是摇头,最终,孙琦只好道:“依我看,官府不会再查下去了。”
丛铁义没说话。
孙琦又陪着他在角落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手脚冻得僵硬渐渐没了知觉时,便开口催促他快些回小馆,丛铁义应了一声,两人就此分开。
一个往小馆走去,另一个,没回驿站,反而去了五香客栈附近。
与此同时,严乐安也拿到了一封信并几枚铜钱,他把信揣在兜里,不急着去送,先去抱月小馆找阿玫换了几张热腾腾的饼子,然后才咬着饼子,慢吞吞地往县衙走去。
因几位皇子的来临,县衙内乱了好一阵子。
哪怕他们早已离开,那些衙役们依旧无心工作,最后还是杜仵作出来大吼一声,震得诸位纷纷回神,不敢再议论。
严乐安刚到县衙门口,就听见仵作的大吼声,吓得他饼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仵作也看见了他,面色微微和缓,问道:“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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