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点兵礼时,看城南校场的表现,一切才见真章,届时再议此事也不迟。”
……
周逾白用余光瞥了一眼赵太师,见他并无想要开口的意思,身体不自觉坐直了些。
他这是,要放权?认可自已了吗?还是考验自已?
心下绕了几个弯,周逾白思索一番,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赏赐一事,不宜操之过急。但江将军的行为,在一众校场中,有标杆的意义。城南校场的将士们受苦了,应当送些银两已作军饷,也多些整改的银子。”
“至于忠勇侯,此事的确为大过错,严重影响了我九州军的风气,使得这些年变得乌烟瘴气,要罚!但他这些年也有苦劳……”
“忠勇侯!”周逾白正色,厉声一喊。
“臣在!”
“降爵一事,不必再提,那是你早年军功换来的。你是军中之人,依照军法罚你,可有异议?”
“臣,并无异议!”
“好!传孤旨意,忠勇侯包庇奸佞,损害军营风气,实乃大罪,但念其过往之功,依照九州军法,判五十大板,于忠义门外行刑!”
“臣,谢陛下隆恩!”
“退朝!”
一众大臣散去。
经此,他们或多或少也看清了,如今,他们这位陛下,是打定主意要护着江将军的。而这位赵太师,也似乎并不反对,今日的脚步反而都轻了不少……
*
忠勇侯受完刑之后,坐上回府的马车,只休养了三天,便直奔军营而去,他整顿了自已手下的城东校场。
其他两个校场见状,也有样学样,各自进行了一番整改。
大家都觉得,此番点兵礼,一定会是近些年最为精彩的。而它也的确不负众望。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周逾白坐在窗边,望着手上的黑子,微微出神,他想去告诉江静檀今日的情况,他想问问她,送去军营的银两是否够用,他还想问,她今日,开心吗?
但他不敢去,一想到昨天的话,他有些犹豫,也许,他需要更多自已的时间去想明白。
思来想去,踌躇半天,他放下棋子,走到桌案前,拿起了笔。
而后,他将一封信交给了暗卫,送往揽月居。
江静檀对收到信并不意外,她也能猜到周逾白的想法。望着信末的问候,和同信一起送来的糖果,她觉得有些好笑。
有的人,分明就是放不下的。却一个劲的害怕……
她偏不给他回信。
接下来的几天,江静檀也因军营的事渐渐忙起来,回信一事,便被搁置下来。
很快,便到了点兵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