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渊敛去笑容,沉默了一会,冷声道,“那也是她的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二弟和敬苍侯是否是官员被杀案的凶手,如果是,他们接下来要杀谁。”
木清洢皱眉,“这个只怕很难,京城官员何其多,根本无从确定。不过,”她话锋一转,意甚轻松,“这是殿下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何必费这脑筋。”
“……”苍澜渊一时语塞:这丫头,把自己撇的倒干净。
小小的反击取得了胜利,木清洢心情大好,拍打了两下手,拉着霍雨彤就走,“雨彤,我们炼药去,走!”
霍雨彤向苍澜渊施了一礼,跟着她回了小院。
苍澜渊唇角一勾:小丫头想偷懒?没门!敬苍侯之事,事关社稷安危,大意不得,可事情牵扯到二弟,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也不能禀报父皇,以免引来大乱,看来他要尽早行动,防患于未燃才行。
念至此,他冷然道,“风暮!”
“属下在!”风暮走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各王府下帖,就说宫中荷花苑荷花满池,本宫请他们一起赏荷。”
“是,殿下!”
荷花苑是孝元帝为靖宛皇后专门所建,因她最喜爱的就是荷花,常对其高洁不屈赞不绝口,而事实上,她的性情与荷花也是极为相像的,难怪像孝元帝这样不苟言笑,喜怒无常之人,也会对她痴迷不已,在她遇难后近两年的时间里,不曾踏入后宫,也算是世间少有的痴情帝王了。
或许是受了母后的影响,对养花种草并无心思的苍澜渊也是独对荷花有种别样情愫,闲暇时都会到荷花苑停留片刻,也难怪他身上时常带着荷香之气,清新淡雅,却又半点没有女人气。
今日一大早,各皇子、公主们就都齐聚荷花苑,赏花饮茶,各自闲谈,甚是惬意。
苍澜洌对此显然没什么兴致,只不过是太子所邀,他必须前来而已,否则岂不是让人明着议论,他跟太子不合,惹人闲话么。
因为沾了苍澜渊的光,木清洢也在今天的赏荷会上有一席之地,不过,看她拉长的脸,就知道她有多不情愿了……事实上她是真的不想来的,试想,今日来的都是皇子公主,虽说她是将军府嫡女,身份上也不是太见不得人,可总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今儿个早上霍雨彤来服侍她梳妆打扮的时候,她就百般使绊,也就是霍雨彤对她无条件顺从,要换成苍澜渊,两人早不知道打闹成什么样了。
“雨彤,我何时可以离开?”木清洢躲在人不多的角落,百无聊赖。她还有药丸要炼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
“殿下说不可以,”霍雨彤应道,“等下就要开宴了,殿下请你过去。”
烦。
木清洢皱眉,整了整衣服,撇着步子过去。
因孝元帝的子嗣并不多,即使算上皇子位的正妃和公主的驸马们,也不过二十几人,坐了两桌,说说笑笑,挺热闹的。
苍澜渊不容反对地将木清洢安排在自己身边坐下,对于众人各色眼光,只当未见,举杯道,“今日是赏花饮茶,不谈其他,诸位请自便。”
“谢太子殿下!”
众人谢过之后,各自落座。
木清洢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主,端起酒杯才要喝,却被苍澜渊轻巧地拿了去,“你……”
“女儿家不可饮酒,”苍澜渊神情平静,将一杯茶递到她手上,“喝这个。”
木清洢自不会在人前给他难堪,不怎么客气地一把夺过,一饮而尽。
苍语蓉似乎有些吃惊,笑道,“木姑娘真是性情中人,又生的貌美,真讨人喜。”
“公主谬赞了,”木清洢的目光先经过舒云轩,才落到她脸上,谦逊地笑笑,“臣女不懂礼仪,言行举止诸多失当之处,让公主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