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洢,你昨晚是骗我的吧,”霍雨彤有些无奈,“你早打算去向家闹事,所以才把我支开,是不是?”
“现在说这些没用,”木清洢一语带过,神情很冷静,“最重要的是找出真正的凶手,否则岂不是让有些人太得意!”
“你能下得来床再说,”苍澜渊板着脸进来,上下看她一眼,“发狠话有什么用。”
昨晚带她回来,是他亲自帮她把肩膀上伤口中的暗器取了出来,是一枚袖箭,很小巧精致,其上沾有麻药,估计对方只想让木清洢被擒,并没想要她的命,否则暗器上的麻药,就该是毒药了。
木清漓随后进来,一脸的焦急担忧,“清洢,你终于醒了啊,你是要吓死我吗?你怎么能如此胡闹,深夜去向府做什么,现在好了,惹出这么大的事,你简直……”
“哥哥,”木清洢扬了扬眉,“你先缓口气再骂我,当心呛着。”
木清漓一怔,好气又好笑,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苍澜渊暗暗好笑,坐到床边,看了她的脸一会,“觉得怎么样,还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
“我没事,”木清洢抚着肩膀伤处,“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抱歉。”
“原来你也有服软的时候,”苍澜渊淡然一笑,神情顿时缓和了下来,“不过无所谓了,既然我们先动了手,这样的状况迟早会发生,他们越是沉不住气,对我们出手,就越容易露出破绽,所有,稍安勿躁。”
木清洢看了他一会,忽地一笑,“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在骂你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吧?怎么样,向家的人有没有堵在东宫,逼你把我交出去?”
“他们还没这个胆,”苍澜渊一勾唇,煞气逼人,“不过我答应他们,三天之内给他们一个交代,你不必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
“我不担心,而且我要亲自去找凶手,”木清洢掀开被子下床,“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怎可能躲在你的后面,让你替我收拾残局!”
真爱逞强。苍澜渊微一摇头,“你的伤……”
“小意思,”木清洢豪情万丈地一挥手,“别忘了我就是大夫,我的药自有妙处,不用担心。走吧,去向家看看。”
“好。”苍澜渊明白她的心情,也就由她,边出门边吩咐道,“清漓,看着点。”
“是,太子殿下!”木清漓叹息一声,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妹妹现性子刚烈,就该想到她不会轻易与向柳怀干休,可谁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要如何收场!
出了东宫,木清洢不意外地发现路过的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都下意识地躲着她走。他们是把之前官员被杀的案子统统压到她身上了吧,难怪会有如此反应。
虽然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可谁叫向柳怀临死之前参了木正霖一本,虽然在太子帮助之下,并未成事,但跟木家的梁子是结定了。再加上在昭阳殿前,木清洢当着朝臣的面恐吓向柳怀,说他会有现世报,接着他就被杀,偏偏她又出现在凶案现场,一切都顺理成章,凶手不是她,还能是谁。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太过顺理成章的事,反倒不正常,所谓物极必反,这事儿怪就怪在一切都太顺利,就好像事先设计好了一样,依着木清洢的心智,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对于众人如此反应,木清洢也不以为意,更没打算解释,等找到真正的凶手,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来到向府,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到处挂满白幡,府中上下悲声一片,好不凄惨。前不久向贵嫔才被赐死,如今向柳怀又是一命呜呼,换做是哪家,都会受不了的吧。
苍澜渊与木清洢并肩进了灵堂,自悲戚哭个不停的向夫人顿时如同见了宿世仇人一般,冲着木清洢就扑了过来,“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敢来?”
昨晚如果不是苍澜渊相护,向家人就算一人掐一把,木清洢也早剩一副骨头架子了,如今他们个个悲愤满胸,见了她,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木清洢一把将苍澜渊推开,脚下一个灵活地让步,避开向夫人这一扑,同时一勾一带,左手拧住她的手腕,右手扣上她咽喉,一个用力,冷声道,“我没杀向柳怀,今天来是为找出真正的凶手,你若要跟我动手,我不会跟你客气,别怪我掀了向柳怀的灵堂!”
世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那么多年的雇佣兵生涯,她更是清楚地知道,对于有些人,不必讲究“以德服人”那一套,以暴制暴,才是最简单而行之有效的方法。
苍澜渊眉一扬,看来这丫头比他想像中还要冷静坚韧,他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放开我娘!你这个杀人凶手!”
“放开夫人!来人哪,杀人啦!”
“把她赶出去,她是杀人凶手!”
吵吵嚷嚷间,府上总管已经带着一帮护院,带着武器冲了过来,大声喝斥,群情激愤之下,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当朝太子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