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养心殿那宫女,她的事迹便是不需听敏姐姐言也在宫中广传,瓜尔佳可沁便笑,“原来是敏姐姐常挂念的,是叫嘉婼?”宫中近来流言,便也知晓,这姑娘应是伤了,却不见这样活蹦乱跳。
“若是姑娘无事,可否陪本嫔坐坐?”
慕容嘉婼听起来敏贵人,虽是交好,却不敢露出。
毕竟,这宫里的心,黑的白的,难分清。
“奴婢慕容嘉婼,贱名嘉婼,您若不嫌弃,唤奴婢贱名即可。”不敢与人坐,也不知是福是祸,又不敢不依,“容华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听着。”
瓜尔佳可沁挑眉佯怒。
“姑娘言语间若是无事便不能留姑娘坐了?”
慕容嘉婼看人怒了,只得赔礼,“奴婢不敢。”
瓜尔佳可沁随即却又笑,只让侍夏回宫取些茶果,淡笑言:“方才与姑娘玩笑,姑娘莫要过于拘谨,坐下罢。”
“尊卑有别,奴婢不敢僭越。”慕容嘉婼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知道人到底为何留下自个儿,先前不知事儿,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只是经静等人吩咐。
瓜尔佳可沁见状,自是知道自己吓到了这姑娘,恰逢侍夏端来茶果糕点,便言:“姑娘身子可好全了?”见起样貌,似是熟悉却寻不得为何,笑,“姑娘可把本嫔当作敏姐姐就好。不必惊怕。”
慕容嘉婼浅笑回礼:“谢容华关心,已无大碍。”这事情传的倒是快,唯恐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被皇上打了二十大板的事情,“奴婢侍奉不周,让您笑话了。日后定会尽心尽力。”贵人待她如姐妹,即便是与她亲近之人,也不可不防,若是因此给她惹了什么话头,可是害了人,“敏贵人心地善良,与容华情意深重,奴婢不过是个奴才,能得到两位主子青眼,已是荣幸。奴婢自心里敬重各位主子,并无他举。还望容华莫要误会。”
好生厉害的一张嘴,瓜尔佳可沁心中却是有些许欣赏。见她拘谨不愿轻易坐下便也不勉强。见人抱着爱犬。
“姑娘也喜欢这小东西?”
慕容嘉婼摸了摸怀中狗儿的头。
“都说这动物有灵性,凡是有灵性的活物,都是造化。”她知道这话说多了,抱歉一礼,“奴婢多嘴了。”
瓜尔佳可沁勾唇。这丫头竟也是什么都敢言,自己出身大家,受了从小约束的规矩长大,倒羡其自由,只可惜如今她也在这宫墙之中,倒也飞不走。
“姑娘食些东西罢。本嫔一个人坐这食的话却也无趣。”
慕容嘉婼看了看时辰,也是不早,那吃食自是不敢用,又不甘与人就这么擦肩而过,有些事情,只是传出去,怎么掂量还看她们自己的。
“谢过容华赏赐,奴婢前头还要去御膳房走一趟,御膳房管事金公公那边,要给主子准备夜宵,秋日要给主子换换口味,不敢耽搁,唯恐主子责罚,还望容华开恩。”
瓜尔佳可沁让侍夏打包了那些吃食予了嘉婼,“姑娘若是急事,自当去做,今日缘见,姑娘若不弃便拿了这些食。”想了道,“姑娘快去忙罢,不要误了事才好。”
慕容嘉婼自是接了那果子,桔梗揣着,齐礼,“奴婢告退。”走着,桔梗问为何不与人亲近,可是有机会被主子打赏的,这宫里人人都拼命地往上爬,难得见这般的,慕容嘉婼苦笑,也不与人解释。
自太后寿宴结束,太监小金子就拔成了御膳管事,也算是连升几级,他对养心殿这边儿的事那可是上心了不只一点半点。
趁着人头富裕,小金子特意自己领着送膳队伍往养心殿去。
正是去寻师父的好由头。
晌午十分,吴良顺瞅瞅时辰又该传膳了,吩咐凳子去御膳房传膳,片刻御膳房的小太监们就浩浩荡荡的行了过来。老远就瞧见了领头的小金子,吩咐小凳子等传完膳去把叫小金子叫过来。
小金子自然是规规矩矩的领人来,师父见着自个儿,若得空肯定会差人来寻,等万岁爷的午膳挨个入了殿,才随着凳子哥一同去见师父。
“不孝徒弟叩见师父!师父许多时日不见,您还是如往的威风呀!”
吴良顺受了他这一礼后道:“行了。别拍马屁了,起吧,怎么样最近过得如何,太后寿诞过了后师傅这就一直忙,没大顾得上你可有怨怼师傅啊。”
小金子听过话利落起身,垂手而立恭谨地听过师父的话,才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徒弟能有今天的造化,那全是师父当日提点,已经够徒弟感激不尽了,怎能心生怨怼,那岂不枉为人身。”再躬身答话。“御膳房的地界也有不少猫腻儿,总管并几位管事把持着采买分配…不过师父您放心,不该沾的事徒弟晓得的。其他的事虽忙,日子倒也过的实在,没辱没师父名号。”
吴良顺闻言心道这小子是个机灵懂事儿的,自己也算没看走眼。
“行了,你有今日的造化也是你自己挣的,不用都归在我身上,不过这御膳房这一块也不算个长久的地儿,主要是没什么盼头儿,若你想要平淡的过也就罢了,若是想要出人头地那却不是个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