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沧溟也蹲了下来,扯过一旁的树枝,放在小蚂蚁需要经过的地方,只见小蚂蚁们一个个爬到树枝上。
陆沧溟这才问牛奶糖:“你想救它们去哪呢?”
牛奶糖指着高高的墓地说:“那里,那么高,没人能踩它们了。”
陆沧溟笑着拿起树枝,将小蚂蚁放在高高的墓地上,而后问牛奶糖:“还担心它们被人踩死吗?”
“不了,它们那么高了,没人踩着它们了。真好耶!”
陆沧溟笑了笑,抱起牛奶糖,牵过云烟,朝来时路走去。
云烟心事重重,牛奶糖时不时冒出的话,让她恐慌不安。她查过资料,说婴幼儿时期,缺爱的孩子长大后比不缺爱的孩子犯罪以及自闭的几率要高很多。
牛奶糖刚回来时,已经是自闭的初期症状了。现在,不知道是因为她和陆沧溟的出现让他暂时压制了那些负面情绪,还是他足够小忘性大?
让人恐惧的,从来都不是已知的困难痛苦,而是未知。
陆沧溟紧紧地拉着云烟的手,温声:“要相信爱的力量,牛奶糖在我们的爱中,一定可以和别的孩子一样健康成长。”
云烟望向陆沧溟的侧脸,他扬着笑看着怀里的牛奶糖,浓浓的疼爱。
牛奶糖一定可以的!云烟坚信。
将云烟送回家,待牛奶糖午睡了,陆沧溟则离开了家门。
知道Y先生是云青山,他必须在问题出现前掐灭任何不良的苗头。
CD娱乐会所,陆沧溟与欧阳戒席地而坐。
从陆沧溟告诉欧阳戒Y先生的真实身份后,欧阳戒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在想南艳,如果没有密股的事,云烟不会牵扯其中,南艳也不会跟着遭受无妄之灾。
欧阳戒深深吸了一大口香烟,吐出一连串的烟雾,旋即问陆沧溟:“老大,有没有觉得这种日子很糟心?”
他突然厌倦了这种生活,穿着定制的服饰,吃着山珍海味,住着豪宅,又有什么意思?连个斗嘴的女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不糟心是什么?
陆沧溟看了眼欧阳戒,想说‘你该理理胡子了’,终究没说。
看着云烟跳进江里那一刻,他明白他余生该怎么过了。所以,今天的欧阳戒是昨日的陆沧溟,旁人任何劝慰的话都起不了作用。
陆沧溟掐灭烟蒂,清冷地说:“再糟心的日子,都得撑下去。”
欧阳戒笑了笑,别说,他还真找不到撑下去的理由,除了吉娃娃,她留下的吉娃娃。
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欧阳戒懒散地往地毯上一躺,淡淡地说:“老大,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必要时候,正如你说的,糟心的日子改改吧,人一辈子拥有的东西毕竟有限。”
有她有孩子,也就全乎了。
陆沧溟从CD会所离开时,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意识到被跟踪,陆沧溟将车子开出了闹市区,拐进一条县道。
放缓了车速,陆沧溟已经摸出了车内的手木仓,几乎在摇下车窗的一瞬间,陆沧溟对着身后的车轮胎来了一枪。
“砰”的一声,接着是皮带摩擦地面的“吱吱”声。
看着后面的车子停了下来,陆沧溟也靠边停了车。
这么长时间,对方一点反击的意思也没有,难道对方没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