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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看着有点面生,是哪家的?”
一个妇人拧着手里的衣服问她。
“我,我是李家的。”
说完转身就走,耳边飘来妇人的说话声。
“李大娘家的?我怎么不记得李大娘有闺女……”
晚饭是一碟切得薄薄的卤牛肉,一碟烫青菜,一碗粟米粥,一小筐白面饼。
李大娘把饭送来就走了,说她家就在隔壁,叫卢筠清有事去叫她。
卢筠清正吃着,陈仲明回来了,衣服外面套了件旧铠甲,脸上写满兴奋。
“阿姐,阿姐,千里哥叫我加入天一坞了,今晚我要负责守夜。”
卢筠清咽下口里的牛肉,“怎么个守夜法?”
“每隔一个时辰在坞中巡逻一圈,把所有街道走一遍,山贼喜欢夜间突袭,一定不能放松警惕。”
“既然如此,快坐下跟我一起吃饭,熬夜辛苦,多吃肉。”
卢筠清说着,就要拉他坐下,陈仲明连连摆手。
“不用了阿姐,我已经吃过了,跟这里的兄弟一起吃的。”
“你要巡逻,体力得跟上,再吃点,反正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谁知陈仲明拒不接受,一溜烟跑去了自己屋,“阿姐慢慢吃,我去收拾东西。”
黑夜浮上来时,千里过来敲她的门,卢筠清紧了紧外套领口,开一条门缝,问他,“有事吗?”
千里像是刚干完重活,额上挂着闪亮汗珠,表情却很轻松,“你的伤口该换药了。”
卢筠清握了握掌心,她都快忘了上药这件事。
开门让他进来,千里扫视屋里一圈,露出吃惊的表情。
“怎么点这么多蜡烛?”
卢筠清讪讪的,刚才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屋里所有的蜡烛,一股脑全都点上,这样,就没那么怕了。
自从被关过水牢之后,她就格外怕黑,漫无边际的黑暗叫她想起关在水牢里的日子,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永夜一样的将死未死吊在前头。
前两天住帐篷,物资短缺,她不好意思开口要蜡烛和油灯,今日见这屋里有蜡烛,便都点亮了,好使自己安心。
认真数起来,足足点了有二十来根。
她没说话,千里却自己想明白了。
“原来,你前两晚睡不好,是因为怕黑。”
卢筠清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千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听力比常人敏锐些,睡在帐篷外,我听得见你每一次翻身,你还说梦话。”
“我说了什么?”
“这倒是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