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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来照顾小姐?”
卢筠清无奈抚额,“桃叶,我是去做任务的,不是去享受的,不用人照顾,眼下,只要能找到兄长,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容易劝服了桃叶,千里拿了两套衣服递给卢筠清。
“这套黑色的,是仿造的王府内卫的衣服,套在里面,等会在宴席上瞅准时机溜出来,穿着它方便行走。”
“这套褐色的,是咱们自己的侍从衣服,王府人多眼杂,委屈你扮成侍从跟我进去,可好?”
“好,当然好!”
卢筠清接过衣服,就去自己房间换上。
卸下发簪,除去耳环,将脸孔涂黄,又特意在耳孔处涂抹厚粉,遮盖住耳孔,穿上褐色侍从衣服,腰间系一条粗布腰带,最后再戴上灰色幞头,活脱脱一个不起眼的小厮模样,丢到侍从堆里都看不出来那种。
“你看,这样行吗?我扮得像吗?”
卢筠清拽了拽衣袖,紧张地问千里。
千里走过来,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伸出手给她正了正幞头,柔声道,“放心,很好。”
“待会到了王府,只管紧跟在我身后,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
“宴席上,只需要站在我身后。”
旁边的大俊笑着对郑麻子说,“你看,大哥穿戴整齐,真像个公子哥!”
广平王府富贵豪奢,一进府,空气中的气味都为之一变,浓郁艳丽的香味漂浮在鼻端,绣着飞鸟走兽的锦缎从宴席一路铺到府门口,走廊每个拐角处,都立着一尊半人高的红珊瑚,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饶是在羽朝京城浸润多年的卢筠清,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富贵无极。
宴席上,千里坐在广平王右边下手第二的位置,对面是王府的蔡参军和他的夫人。
熊掌、鹿筋、猩唇、孔雀羹、豹胎……
各种只听过没见过的珍稀食物,放在闪闪发光的瓷器餐具上,流水似得送上来,卢筠清心中默默算着,这要是在搁在现代社会,满席宾客吃完这顿可以直接进牢房了。
坐在上首的广平王看起来四十上下,长得还算周正,只是眼皮虚浮,眼底发青,面色也有些油腻,再看看他左拥右抱的两位美艳侍妾,不用说,是沉溺酒色所致。
广平王不止自己喜好美色,宴席上凡是没带女眷的,他都贴心得指派美人过去服侍。
这不,眼下就派了一个穿水红色半透明纱衣,浓妆艳抹的美人到千里身边坐下,给他夹菜、斟酒。
这位美人大约是伺候人惯了的,落座不过三分钟,已将千里的喜好摸得清楚,千里的手刚想去拿筷子,她就先一步夹起他想吃的菜,放到他碟里,千里这边刚把头转向酒壶,她便立刻斟了半盏酒,送到他手中。
“大人,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