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筠清的声音冷下来。
“他求什么,与你何干?你只要告诉我,兄长去了哪里?”
盛念纯看了她数秒,忽然咯咯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桥面上,显得阴森可怖。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今日落在你手里,是我运气不好,但是你永远无法知道你兄长的下落。”
“哈哈哈哈,看你干着急又无计可施的样子,我心里真得觉得好痛快!”
说着,她又咯咯地笑起来。
“盛念纯,你还是不是人?我兄长从没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害他?”
“他是没得罪过我,要怪就只能怪他是你的兄长,又对你那么好!要是他不陪着你去铁匠铺,又怎么会落到我手上?”
“严家人倒霉就倒霉在收养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告诉我兄长的下落?”
盛念纯看着她,一双眼中闪动着妖异的光。
“真得想知道,就跪下来求我。”
远处的千里听到这句话,瞬间捏紧了拳头。
卢筠清却没有一丝怒意,她直直地看着盛念纯,“此话当真吗?”
千里匆匆走过来,拉住她,
“此女阴毒,反复无常,她的话不能信。”
“可是千里,就算只有一点希望,我也想试一试。”卢筠清说着,屈膝就要跪。
千里伸手拦住她,“我们有的是法子让她开口,这件事交给我。”
“哈哈哈哈,”盛念纯忽然高声笑起来,“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对殷玄情根深种,原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你可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
她的话还没说完,千里已抬起一脚将她踢在地上。
“我一向不打女人,但你是个例外。”
盛念纯躺在地上,似乎浑然不觉痛,仍自顾自地说着,“殷玄啊殷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才是对你最忠贞的那一个,我连和蔡参军同房、和广平王欢好时,都把他们想象成你,你的脸、你的身子、你的味道……”
“阿姐,她好像疯了。”
陈仲明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过来,站在卢筠清身边啧啧摇头,“我第一次见这么疯的女人。”
“谁说我疯了,我没疯!”
盛念纯忽然跟他对起话。
“我知道你是卢筠清,我最恨的就是你,殷玄居然会选择你,就算我穿着你的衣服,打扮成你的模样,他也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还把我赶出门去,呜呜呜……”
她突然委屈地大哭起来,“你不是想知道你兄长的下落吗?我告诉你,我把他卖了,卖给了京城的大官,卖了三千两银子呢!”
“能把羽朝的贵公子当作奴隶来驱使,这可是最令他们激动的事!他们会给他打上奴隶的烙印,折辱他,作践他,甚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