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生赶着放有几十个,米田共黑漆大桶出安邑城门时,遇到无法想象的阻拦:
守门吏把手中三卜戈挡在他面前,“拉大粪怎么走这里来了?!走便净门去。”
他怕露馅,不敢问,只好赶着米田共大车,去往下一个城门。
没想到,遇见和上一个城门一样的问题。
李铁生几乎赶着米田共大车,走遍安邑所有城门,最终,跟着一列列装着米田共大车,才算找到便净门。
便净门相比其他门,狭窄逼仄,路俩旁除了马粪,还可以闻到,从黑漆大桶里飘出来新鲜腐烂味,
有些蛋清似的流质,顺着竖着裂开缝大桶,慢慢渗出来,
顺着缝隙慢吞吞滑落下去,滴落在路旁,洇湿靠近城门两侧地面,留下暗青色痕迹。
公子卬接到眼线报告,赶到这里来,冲天新鲜腐烂味,几次要他按捺不住想吐。
他坐在河洛马上,用一块浸润香料红色绸帕,在鼻边不停嗅着,以驱散新鲜腐臭味。
眼线跑到旁边,“就是这辆驶过来米田共大车,把安邑城转遍!”
“用矛在装金汁桶里搅上一搅,看看他那里装的是什么宝贝?!”
公子卬狡诈笑着,牙却早已咬的咯吱作响。
眼线举起木矛就要去绞金汁,公子卬突然来了恶趣味,从护卫手里夺过来一支青铜矛,
“用这个搅!”
眼线和护卫掀开盖子,把锋利青铜矛伸进去,拼命搅动。
在马背上李铁生,被这股味道呛得直咳嗽,装作若无其事扇着斗笠,
“这大白天的,生怕安邑百姓闻不到,下里巴人的味道唉!”
护卫默不作声,皱着眉头,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星,搅了一阵,叮当!
抬起头,目光打量着他,“这桶里有什么东西?”
“米田共。”
李铁生望着护卫不太信样子,胡诌,
“还有些冲喜压晦钱,大人若是需要,我捞出来,双手奉还便是。”
护卫脸色更难看,嘴里嘟囔着,“有钱没地化了,向米田共里扔什么压晦钱!”
瞎搅一阵,挥挥手,李铁生赶着拉米田共大车,从便净门里出去。
站在附近向下望公子卬,却看出其中端倪,“护卫,真没异常吗?”
护卫心虚,“装米田共桶里有金。”
公子卬跺着脚跳起来,“你怎么不拦住他!?”
护卫脸色狼狈,“赶大车说,有公族、世家在如厕完,会向里面投压晦钱。”
公子卬脸色阴晴不定,猛拍大腿,“快把刚才驶出去车扣下!”
“压晦钱早就被,小厮仆人们捡走了,怎么桶里还会有。”
护卫正准备动身,公子卬将他肩膀扳住,“听到几声金属撞击声!”
护卫茫然,“有四、五声,有十几声,还有几十……”
“还不快去把他拦下来!”
公子卬领着护卫,风驰电掣奔出便净门不久,瞥见抛弃在道上的大车,
“唉!真想不到,他把几十人和数百万金,装到米田共桶里运出来。”
蓦然想到,“他们带走数百万金,一定是到风陵渡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