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我不嫁!凭什么我堂堂的的将军嫡女要去嫁要去给人当妾?我不去!”
边家内,边莹莹怒目圆睁,面色涨红,手中紧紧握着鞭子,那精致的鞭柄被她攥得指节泛白。
她猛地一挥鞭子,鞭梢如灵动的毒蛇,呼啸着抽向室内的摆件。一只青花瓷瓶瞬间爆裂,碎片飞溅,紧接着,雕花的檀木屏风也遭了殃,鞭痕交错纵横,精美刺绣的丝绸坐垫被抽得棉絮纷飞。
周围伺候的下人们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一旁默默候着。
唯有一位老妈妈,眼里满是担忧,她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着急地呼唤着:“姑娘,姑娘,您冷静些。若让外人知道您这般,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这毕竟是圣旨。”
边莹莹像是被点着的炮仗,突然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红着眼瞪向老妈妈,咬牙切齿道:“我在自个家里还不能发脾气了不成?怎么?那皇帝老儿远在十万八千里,连我在自家的事都要管到这种地步吗?要把我嫁去给人当妾,我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又将犀利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小丫鬟,厉声道:“你,还有你们几个,若是敢传出去一个字,本姑娘通通要了你们的命!”
小丫鬟们吓得双膝一软,立即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们不敢。”
“姑娘,这都是咱的自己人,哪能呢?”老妈妈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颤抖地劝慰着。
边莹莹也意识到自己是在迁怒,可心中那团怒火熊熊燃烧,肆意蔓延,即便已经打砸了诸多物件,内心的烦闷却丝毫未减。
她满心愤懑,那皇帝老儿,远在十万八千里,竟还来搅和她的婚事,当真是个昏君!
这个时候平西将军匆匆赶回,他踏入院子,目睹眼前狼藉一片,眉头瞬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平西将军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老妈妈心领神会,立刻点头,而后小心翼翼地引领着周围侍奉的下人鱼贯而出,很快,院落里便只剩下他与边莹莹二人。
边莹莹眼中噙泪,眼眶通红,恰似一只受伤的小鹿,她疾步跑到平西将军身旁,委屈巴巴地哭诉道:“父亲,您一定要帮帮女儿啊!我绝不嫁,凭什么要我给人做妾室?”
平西将军凝视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她可是自己捧在手心呵护了十几年的宝贝疙瘩。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之后也有了其他子女,可边莹莹在他心中的地位从未有过动摇,始终是最为珍视的。
他犹记得女儿呱呱坠地之时,像个柔弱的小猫崽一般蜷缩在襁褓里,自己满心都是疼惜,那时便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做个绝世好父亲,倾尽所有宠溺她、庇佑她一生一世。
当初女儿吐露心仪安远侯,他二话不说,费尽心思为其周旋谋划,只盼能成全女儿的婚事。
然而,如今这一切美好,都被圣上的一道圣旨给击碎。
想到自己的女儿前不久还被人造谣被误了名节,如今又竟然要被送去给人当妾室,自己精心娇养了数十载的掌上明珠,连个侧妃的名分都捞不着。
平西将军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不可遏制。
他猛地一挥拳,重重地砸向身旁那粗壮的树干,那树干足有一人合抱之粗,却被这一拳打得深深凹陷,树皮迸裂,木屑纷飞,其蕴含的劲道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边莹莹身形微微一震,她自是清楚父亲此刻心中亦是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