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承了他的恩情,看他此时这样情绪低落,她自然不能当做没有看到。
“我的确没有过人之处,但若是王爷不介意,我可陪着你坐一坐。”
说完也不管裴琰是不是介意,是不是答应,径直的坐在了阁楼边的长凳之上,距离他有些几步之遥。
裴琰眉心一蹙,这人以前挺有眼力见的,怎么今日这般莽撞。
不过眼神一瞟,发现她坐着的位置,容易被飘雨淋着,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他开口,“坐过来,别说本王虐待你。”
花重锦心里一喜,看吧,他果然和外界传言不同。
花重锦坐近之后,他便没有再说话,而是肚子一人喝着酒。
想起第一次见,他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坐在屋顶喝酒。
酒那么好喝吗?还是他在借酒浇愁?
他的心境和往事她不去询问,她知道人要有边界,她与他并未熟稔到能随时说起以前的话题。
不过他这样一直这样独酌,只怕是会醉。
“王爷的局中可有花家?”
裴琰放下酒杯,侧头看她,语带奚落,“怎么,被花家这样对待,还担心花家?”
花重锦摇头,“不是,是想告诉王爷,我可在局中出一份力。”
裴琰来了兴趣,手支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好像有些浅浅的醉意了。
“那你说说,一个失了势的宣平候,能对本王有什么作用?”
花重锦不了解朝中局势,但就目前所看到的,还是大概能猜出一二。
“现如今朝中,三皇子与皇太子势均力敌,皇太子占了嫡出之名,也有王爷辅佐。三皇子随师出无名,但站队人多,就我所知的,就有丞相府,苏王爷,当然了花家还算不上三皇子一队的。”
看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裴琰投来赞赏的木管,“嗯,继续。”
“朝中形势诡谲,稍不注意就会成为落败的一方,我不了解皇太子,但就苏王爷这样的人,支持的三皇子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世道之上,既然有了嫡庶之分,那便需得遵从而为。”
“你是觉得皇太子适合做新帝?”
她摇头,“我不了解朝堂,但花家将我从青城山接回来,为的是送给苏王爷,是为了搭上苏王爷这条线,而花家的大公子,前途不可限量,或许是想要用我来给花大公子铺路。”
裴琰忍不住的鼓掌,不在京中常住,但能分析得头头是道,的确心思缜密,目光锐利。
“所以呢?”他继续追问。
“花家与我已经有了不共戴天,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若是在这其中能帮上王爷一二,那花重锦绝对义不容辞。”
裴琰这次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闪电在天边闪过,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她正好也在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未曾挪开视线。
好像两人很少有这样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花重锦收回视线,接着道,“我将亦安安顿好,便会回到花家,王爷若是有什么想要知道,我定给你查来,”
裴琰没想到她竟然还想回到那个地方,“还没被欺负够吗?”
“这一次,换我欺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