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节课上的,江余的脑袋跟上了发条似的,频频往后扭,那频率连最好说话的物理老师都看不下去了。
“江余,你要不跟林修换个座?我看你一直回头怪累的。”
迟艾北正在研究林修的练习册,没注意到江余一直在回头看他,听到大家跟着哄笑他也没反应过来江余为什么回头,他抬起头配合似的跟着大家一起嘿嘿的笑。
林修看了他一眼:“知道怎么回事吗就凑热闹?”
林修说的是现在,也是刚才,重活一世的他自然知道江余跟江文禹的关系,他们兄弟俩不合是他们自己的事,小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就横插一脚,实属多管闲事。
迟艾北以为林修问的是现在,他摇头:“不知道啊。”
林修:“那就不要多管闲事。”
迟艾北不是太明白,他就笑了笑,哪里管闲事了?
下课铃一响,陈江就把叫迟艾北和江余去了教务处。
走廊上,江余终于找到机会问迟艾北:“为什么撒谎。”
迟艾北心说还能为什么,当然为了防止你铁石心肠将来狠心对付我好大儿!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班主任,小声说:“帮你出气啊。”
长这么大不知道在江家受了多少委屈的江余第一次知道有人站在他这边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他压下鼻腔的酸意:“你就不怕被拆穿?”
迟艾北得意的说:“放心,我从小吃撒谎精长大的,没人能拆穿我,况且我是傻子,你家傻子会撒谎?”
江余:“。。。。。。”我家没有,但我们班的会。
快到教务处门口的时候,江余突然想起来:“我一会要怎么配合你?”
插科打诨从来都不需要别人配合的迟艾北被问的愣了一下,他看了眼江余:“你会哭吗?”
刚才就差点感动的哭出来的江余:“。。。。。。什,什么?”
迟艾北:“哭。”
江余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会哭,他扭开头:“我不会。”
“算了。”迟艾北料想他也不会:“你不用说话,看我表演。”
迟文东和江余的父亲到了有一会了,两人寒暄着,年长的那位看起来明显有些卑微。
江家和迟家在东城的地位原本相差无几,可自从迟文东进入公司迟家就肉眼可见的甩开了原本跟其平起平坐的几家公司好几条街。
如今正碰上江父在争取迟家的合作案,他跟迟文东为了这事儿见过几次,没想到这次托他儿子的福,竟然是在这又见面了。
江父回头狠狠的瞪了江文禹一眼。
江文禹在这站了快半节课了,因为迟艾北和江余是一班的,尖子班的学生上课是第一位,哪怕双方家长都到了也要等到他们下课才能过来,而江文禹是八班的,成绩垫底,这课上不上的对他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江文禹刚被江父踹了两脚,又站了这么长时间,腿有点麻,刚想偷偷敲两下就见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哥,”迟艾北冲进来,一把搂住了迟文东的胳膊,委屈的仰起头:“有人打我。”
江文禹:“。。。。。。”他来了,他他妈的又来了!
江文禹真的要受不了了,他指着迟艾北:“你少在这恶人先告状,你跟江余根本就是一伙的!”江文禹气急败坏的解释:“你们都被他给骗了,他根本就不傻!”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迟艾北脑子里闪过一瞬要怎么否认他跟江余不是一伙的这件事,可是听到后半句。。。。。。迟艾北挑了下眉。
对啊,我不傻,但架不住你傻!
全校谁不知道迟艾北是傻子,就连江父也知道迟家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养子,一个是傻子。
站在教务处门口想着万一情况不对进去给江文禹求个情的江文时,听到这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他妈是个傻逼!
迟文东却对江文禹的话稍微有那么点感触,他看了眼迟艾北:“怎么回事?”
迟艾北都不用起草稿,张嘴就来:“我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把水弄到他身上,他非说我是故意的,还打我,他还骂我们班的学委,说他是小三生的下贱货,哥哥,什么是小三啊?”
江文禹脸色一变:“。。。。。。”我草你妈呀,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小三你还记那么清!
江余没想到迟艾北会提这件事,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可江父在乎,他在乎自己的名声,在乎自己的面子,在人前就连一直厌恶他的江母都必须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对他,唯有回到家才会卸下那虚伪的面具。
听到迟艾北的话,江余第一时间去看迟父的反应,江父的反应不出他所料,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啪”的一声,整个教务处寂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