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开口说道。
“不过是个伺候皇上的阉人,你还对他这样客气,难不成你日后还想在这狗奴才底下办事儿吗?”
年羹尧这话可谓是恶劣至极,骂得相当难听,不仅羞辱了苏培盛,还狠狠地羞辱了富察富德。
“年羹尧你以下犯上,扰乱宫廷秩序,实属恶劣至极,不仅不思己过,还敢如此嚣张,你是在恃功矜能吗?”
吵架的哲学就是不跟着对方的思路走,而是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刚刚都已经抓到了年羹尧的话柄,他这会儿自然不会跟年羹尧去扯其他话题,只要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就是了。
“你!”
年羹尧果然被富察富德这一番话给气得不行,怒气上涌的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富察富德同样也抓紧了手中的刀柄,对方敢先动手,他自然不会手软任由对方打自己。
这边,殿中的皇上正跟老十七下棋。
“你这次去川蜀一路上情况如何,来回奔波这么远辛苦你了十七弟。”
皇上往棋盘上放上了一颗棋子。
“给皇兄办事不辛苦。”
“不过这一路风光虽然美好,可臣弟这一路上看到的这些却让臣弟心惊不已。”
允礼抿了抿唇,有些凝重地开口说道。
“尤其是陕甘一带都以年大将军为尊,没有人敢违逆年羹尧的命令,甚至可以说年羹尧在那一带几乎算得上是土皇帝了。”
“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不服之人,也很快就被年羹尧的人给压了下来,基本上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皇上眉头微微动了动,眼神紧紧盯着棋盘,手随心动,拾起一枚棋子放了上去。
“皇兄,臣弟下棋本就不如皇兄你,这次皇兄可是又胜了,臣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允礼这才意识到这棋局已成了定势,败势已现,没有可以改变的可能了。
“这局胜得太险了。”
皇上意味不明地开口说了一句。
或许是在说棋局,或许是在说朝政。
“臣弟苦苦挣扎了这样久,却还是败给了皇兄你,早知道就不苟延残喘这样久。”
允礼摇了摇头对着皇上开口说道。
“若是轻而易举就能成功,那这样的胜利还有什么意思。”
“唯有苦心经营,慢慢布局,这样一朝得胜,方才有几分兴味。”
皇上抬眸看向允礼一字一句地说道。
“棋艺之道,臣弟不如皇兄精通,臣弟甘拜下风。”
允礼对于输棋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
“治棋局如治朝政讲究的是制衡之道也,这下棋也好,理政也好都是一个道理。”
皇上淡笑着开口说道。
“臣弟一向不懂这些东西,臣弟也不需要懂这些,皇兄让臣弟怎么做,臣弟只要听皇兄的就够了。”
允礼状似无意地向皇上表了一番自己的忠心,什么制衡这种东西,他是绝不能沾染半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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