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空,你怎么和戏曲里的悟空一样猴儿样,还半夜爬窗?”黛玉反讥。
李德安嘿嘿一笑,他长得很高大,长腿一伸就跳入屋内。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黛玉打量着他少见的欢喜“你从哪里来?”
他爽快地告知,“从妙玉处来的。”
黛玉噗嗤一笑,“你还说我呢?你不也坠入爱河,你以前还是个断情绝欲望的道士呢,越活越过去。”
李德安大大方方地坐在屋中的摇椅上,“我很早就爱上了她,从她还不是尼姑的时候。我们以前还是一起长大的……”
“那,你现在有心于皇位,也是为了她吗?待到陛下万岁后,你能登宝位,要封她做皇后吗?”黛玉开玩笑道,“我看她不太想。”
李德安沉默了一会儿,岔开了话题,“顺阳公主和她的驸马站在二哥那边,还有郑阁老,也和他们一对的。我胜算不大。”
“非也,非也。”黛玉慢条斯理地擦拭金锁,将它放回木盒里。
李德安倾向了他,“你有什么看法吗?”
“欲其亡先欲其狂,等到尊贵的皇帝陛下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二皇子的身上,”黛玉笑得令人发冷,“那就是他的死期了。”
李德安坐直了,向皇宫的方向看去,喃喃道:“是的,那皇位的人已经坐了几十年来,他不许有人去挑战他的权力,太子其实也是因此而废……”
回过神,看着黛玉的眼睛,“多谢大人。”
黛玉笑着抬手,“口头谢我怎么够?过来,我有一件事情要请你相助。”
说罢就低声和李德安嘱咐了一番。
李德安听完禁不住笑,“你实在是用心良苦,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笑什么?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方能喝上喜酒!”
在等着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京城迎来了一位客人。
“突厥的可汗年方二十二,就亲率队伍入朝,他不怕他的老家被其他胡人抢了?”
皇帝将褐红色的丹药放入口中,如小孩吃糖一般享受,说话时语调也松快许多。
调去礼部历练的胡惟清躬身回道:“据说这位可汗在胡族之中格外有威望,塞外咸服。他敢自己来,该是有几分把握才好。”
此时已经是下朝后,皇帝姿态悠闲地斜倚在龙椅上,蹙眉想了想,“粮草铜铁这几年往往不足,此刻不要起战事,他来后好好招待,以和为贵,修两国之好。”
“是!臣等定当尽全力。”礼部的人纷纷答道。
丹药的药力发作了,皇帝伸展了筋骨,舒服得长叹一声。
“父皇,”在一旁听政的二皇子李德明开口道,“这位突厥可汗曾经上书要求娶端阳。倘若以礼待之,他却重提旧事,该如何?”
“还有这事?”皇帝拂了拂衣袖,“端阳不是修行去了吗?她早就不愿意嫁人。我也不愿拧她的意。不足于虑。”
“父皇英明。”李德明勾唇笑道,黛玉看到他撇了一眼身旁的李德安,明显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