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磐竟不闪不躲,甚至不闻不问,只是想拼着一死,刺死诸葛亮!
听着陈到口中的呼喊,刘磐更开心了,原来他就是张允口中的军师,如此甚好,甚好!
然而,诸葛亮的反应却是和刘备相差不大,他并未饮酒,只是轻轻夹起一块肉脯放在口中咀嚼,眼眸中皆是不屑之色。
好歹,自已是在梦中经历过一世的人,为了能活的长一点以便更好的辅助主公,便连五禽戏平时都没少操练。
怎么可能如此不惜身。
一个同样身着白毦之饰的小将及时挡在了诸葛亮的身前,手中的却不是长剑,而是一柄开山长斧。
只劈、砍、挥三招便逼退了刘磐,陈到此时也来到了那小将身侧,呈夹击之势与张允所领士卒将刘磐围在正中!
张允叹道:“表兄,放下兵器吧!”
刘磐也是深深一叹,问那小将道:“你又是何许人也?”
那小将微微一笑道:“吾乃陈将军麾下一无名小卒也,名为白毦兵!”
刘磐听说那小将只是一个士卒,更是心如死灰,当即扔下手中长剑,闭目待死。
“且休杀他!”见陈到举剑欲杀,张允虽不忍心,却也不敢劝谏。
刚才刘磐可是先想要杀刘备,后更想杀诸葛亮,同时得罪了主公和诸葛亮,恐怕神仙都保不住他。
可是这时刘备却出声阻止了。
“主公,他刚才可是……”
陈到不明白,刚才人家可是都想要杀你了,现在还不杀他?这不是仁慈,而是放纵!
“叔至勿要多言,刚才他那一剑刺的方向略微偏右,其目的不是要杀我,而是欲挟持我,军师以为如何?”
虽然刘备这般解释,为刘磐开脱,但刚才他想杀诸葛亮可是明明白白的,他无论如何都要给诸葛亮一个交代。
哪怕只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也算是对诸葛亮的慰藉了。
诸葛亮淡淡一笑:“主公之言甚是。”
他从来都不担心自已会有生命危险,刘磐能不杀就尽量不杀,对于抚慰长沙还是很有用的。
“既如此,允之且将其缚住之后暂且收押再来饮酒,陈到并白毦众弟兄且入席,其余士卒就先退去食饭饮酒,今日便辛苦汝等了。”
众士卒躬身领诺,他们加入刘备麾下的时间已然不短,对于刘备如此关心底层士卒的态度已经颇为习惯。
不再像刚开始的那样感激涕零了,不过心里还是相当感动的,毕竟是主公对自已的关心。
刘磐听闻此言也是大为讶异,他作为武将,都不能做到称呼士卒为众弟兄,刘备作为主公,竟然如此?
礼贤下士,也是对贤和士,怎么能对士卒?果是织席贩履之辈!也不担心人家说他粗鄙不堪?
虽然心如死灰,但此时听说不用死,刘磐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待众人散去,刘备令重开筵席,歌姬继续载歌载舞,厅堂又恢复一片升平的气象。
只是刘琦此时看向刘备和诸葛亮的目光有些乞求:“还望叔父和军师恕罪,我这从兄并无多大心机,他只是、只是……”
说到这儿,刘琦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刘磐可是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他刘琦和先君刘表。
可是刘琦却并无这样的豪情壮志,他只想依附刘备做个有名无实的安乐州牧,整军抗曹,他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想法。
这么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叔父和军师吧,只是刘磐一腔热血倒叫刘琦不好意思,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无妨!贤侄且安心,吾并无怪罪之意,日后平定荆南,尚有用的他的时候,现在就先让他冷静几天。”
“如此甚好,多谢叔父。”刘琦很开心,饮酒都忍不住多饮了几杯,就连晚上带回去安歇的歌姬也多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