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水就烧开了,狗儿用个木盆端进来,木盆里放着一块破布。
郎中拧了帕子,一点一点的擦去床上那人脸上的血迹。
随着血污被擦干净,那人的长相也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
高鼻梁,薄嘴唇,浓眉毛,深眼窝,是个薄情又冷硬的长相。
郎中又把他的衣襟撕开,露出赤裸精壮的胸膛。
视线往下,在男人的腹部盘桓着一条皮开肉绽的伤口,约三寸来长,是被利器划伤的。
郎中先从药箱里取出针线用火消毒后开始缝合。
缝合好后又拿出药粉,替他撒上,最后拿出绷带缠了好几圈。
“姑娘,有干净衣裳吗?他这衣裳都被血水泡湿了!”
“有!”
徐希宁拿出一套新衣裳,这是她刚才在集市上买的,最便宜的布料,花了五十文。
衣裳给了郎中,徐希宁退出去,狗儿在里面帮着他给床上的人换上。
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些备用纱布,把徐希宁叫进来交给她。
“这里面的药丸,一次一粒,一天三次按时服用,能挺过今晚就是他的造化!”
徐希宁又给了一两银子,送郎中到院里,郎中前脚刚走,狗儿后脚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阿姐,屋里那人好像醒了!”
这郎中的医术这么高明的吗?
徐希宁赶紧跑回屋里去看,只见床上躺着的男人确实醒了。
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望着屋顶,然后像是听到门口的响动,缓慢的把眼珠子转了过来。
男人眯着眼,抬手按向腰间,警惕的看着朝他走近的徐希宁和狗儿。
“醒啦?身体素质不错嘛!”
姜眠过去,捉着他那只按在腰间的手,不着痕迹的藏在了破棉被里。
“我用卖你马的钱救了你,一共五两,还剩二两多,由我支配。
同意你就眨眨眼,不同意我就把剩下的钱给你,你起来走吧!”
床上的男人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他伤得实在太重了,稍稍一动,胸口便传来一阵撕扯的疼。
于是他顶着一脑门的虚汗,以及毫无力气的身体只好又跌了回去。
眼皮子动了一下,表示他同意。
徐希宁满意的说:“那行,你躺着吧,我去买些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