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风割的。
傅离抹掉了手背上的血,眼睛却紧紧盯着前方。
听不见让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后颈的汗毛突然到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傅离只感觉后脑勺一凉,她眼珠子轻移,但人已经离开了原地。
风又割掉了她一截头发。
看着飘飘扬扬落下的头发,傅离眉梢扬了扬:
“……”
秃毛鸡!
出口的三个字,她没听见,不过反正也不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这么爱割人头发,不是秃了毛的鸡是什么?
这词果然极具侮辱性。
隐在暗处的某物愤然大怒,一声怒吼风从四面八方涌来。
傅离虽然听不见,但其余感官异常敏锐。
她脚尖一点,纵身起跃,灵活地左右闪避。
轻盈盈落地,傅离双手抱臂,睇眼神色颇为狂傲:
“就这?”
如此赤裸裸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直不露分毫踪迹的庞然大物从暗处中走出,光影绰绰中,它尚有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
即便如此,它所带来的威慑力不减反增。
它停在不远处,如雄壮高峻的山岳,巍峨庞大,极具压迫感。
傅离在它面前显得犹为渺小。
傅离的目光从它身上缓缓滑过,轻轻吐出两个字:
“……”
那生物听懂了,又一声咆哮。
咆哮化成狂风,犹如实质的刀刃,席卷而来。
傅离见此,不疾不徐地抽出刀刃,在手心滑过一刀,一道又长又深的刀口出现,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血顺着手心边大颗大颗滴落。
傅离面不改色,微屈五指伸出手,本要落下的血滴立即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纷纷汇聚于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