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许稚,想讨个说法,可惜许稚此时满眼都在时翊身上,压根没有接收到秦明远的信号。
算了,这里也不是问问题的地方,秦明远按耐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收回幽怨的目光,悻悻走了。
病房里这下仅剩时翊和许稚两个人,原本逼仄的病房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但对于许稚来说,和时翊独处之下病房更让他难以自洽,空气里仿佛加了增稠的试剂,呼吸变得些许困难。
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恨不得方才跟着队友们一起走了,就是因为时翊按着他的手才未能如愿。
时翊似乎误解了许稚的无措,他从病床旁的床头柜上拿了一张抽纸递给许稚,说,“你额头都出汗了,擦擦吧,是因为太担心我了吧。你放心,我真没事,头已经不疼了。”
许稚松开牵着时翊的手,愣愣的接过那张抽纸,机械的擦拭着额角的汗珠。
谢天谢地,他的手终于和时翊的手分开了,他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
深呼吸了几个来回,许稚平复了下躁动的内心,试探性的问:“时翊,你的记忆有没有受影响啊?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时翊很无语的瞥了许稚一眼,似乎感觉许稚问的这个问题愚蠢到了极点。
但他仍耐着性子回答道:“我都说了你是我的男朋友,许稚,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啊,人一受伤就会失忆忘记自己的恋人。”
“。。。。。。”
许稚紧攥着手里的纸巾,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出奔向高潮,他在内心狂叫跺脚:时翊竟然说出了他的名字!时翊是真以为自己是他男朋友!不是认错人了!
啊啊啊啊啊!时翊没失忆!
他是凭空多了一段自己是他男朋友的记忆!
这是怎么回事?许稚那台本就不太灵光的大脑机器飞速运转,过载到快要冒出火星,导致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许稚,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时翊看着许稚的鼻尖不断沁出汗珠,脸颊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看起来不太好。
他抬手探上许稚的额头,感受对方的温度,几秒之后放下,下了判断,“并没有发烧啊。”
时翊眉头微皱,再度握住许稚的手,关切道:“是不舒服吗?”
许稚被他捆住双手,退无可退。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许稚过载的大脑倏然被接入高速服务器,无数个夜晚里他默默在床上祈祷时翊喜欢自己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像过电影般闪过。
在这一刻,许稚福至心灵,他悟了。
他懂得了什么叫人心感动上苍。
这一定是他过去20年里一直与人为善,诚心做人,从不乱丢垃圾,经常救助受伤小动物的福报。
上帝肯定听见了他虔诚的祈祷,遂派来爱神丘比特去帮助他。
他就说他踢出那颗球怎么会莫名其妙砸到时翊,因为那就是爱之箭,而时翊被爱之箭射中了,自然会喜欢上射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