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死亡,字瑶和天天均安全被救出。
陆家周围暗地里,好些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收到消息后,就迅速的撤离了。撤离的悄无声息,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了这一片夜色之中,这便是魂魄园,来无影去无踪。
这一战,说不清楚谁赢了,谁输了。
结束后,韩冬雨带人开始搜查苏一诺私宅,可惜搜遍了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一样有价值的东西,什么都没有留下。好像那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的死而被掩埋了,除了最表面的罪行,全数被曝光,那更深一层的东西却被隐藏了。
干干净净。
凉伊醒过来是在三天后,睁开眼睛时,病房内只有字瑶守着她。病房的窗帘没有拉上,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整个病房照的透亮,入眼的便是那干净而又单调的白色。房间内很安静,她们就这样互相望着对方,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一个不能说话了,一个能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凉伊醒来的第四天,病房。
凉伊的眼眶红了又红,终于还是她忍不住低了头,转开视线,说:“来都来了,还在门口躲什么躲,你觉得自己见不得人?还是觉得我满身是疤痕,你不愿意见?”
苏白没说话,回应她的依旧是无边的沉默和寂静,凉伊皱了皱眉,眼里的泪水已经有点兜不住了,冷哼了一声,说:“苏白,你可千万别忘记了,我上的所有伤口,都是因为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床铺一震,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他拥入怀中,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凉伊的话就这样被掩埋在了他的怀抱里。她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终是放肆的哭了起来。
苏白轻抚她的背脊,眼眶红了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稍稍侧头看了看她埋首于自己胸前的样子,笑说:“别把鼻涕弄我身上,脏。”
凉伊自然是没有理他,或者说她正哭的不能自己,两只耳朵啥都听不到,鼻涕留下来的时候,她主动的捏起了他的衣服,用力的擦了两下,然后继续哭。等哭够了,眼睛肿了,鼻子也红了,像个孩子一般抽搐着。
她说:“你回去躺着,我过去看你。”
他笑着摇摇头,往前凑了一点,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什么也没说,只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凉伊有些条件反射的往后躲了一下,却被他一把摁住了后脑勺。
苏白唇角一挑,说:“躲什么躲?这辈子你都躲不过去。”他的声音低沉,略有些暗哑,却又那么蛊惑人心,惹得凉伊再次落下了眼泪。
她抬手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他纹丝不动,吻再次落了下去,这一次没再松开。其实在没有见到苏白之前,她有很多话想要说,可真的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她又说不出话了,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看着他,脑袋空空一片。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是言语可以说清的事了。
苏一诺做事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警方什么都没找到。韩冬雨多次来找苏白,企图套出一些东西,可苏白闭口不谈,所有事只牵扯到了苏一诺一人,再没牵扯任何人,关于魂魄园,关于李嘉荣,无人提起。
字瑶离开了,带着天天,留下了墨儿。
直到这天,凉伊才知道,还有个孩子,叫做墨儿。凉伊没那么大度,字瑶背叛了她,苏一诺差点毁了自己最爱的人,他们的孩子,她不能大度地接受,她所能做的,是将墨儿和厉过一起送到了岸都,那里,很安全。
三月后。
苏白和凉伊大婚,李拓伴郎,李雅伴娘,陈一云司仪。
厉天星和花溪派小七爷送来贺礼——翡翠屏障,贵气。
大西瓜送来贺礼——一箱珠宝,庸俗。
何思尘、韩冬雨送来贺礼——淡香坊,实在。
凉伊问:“陈家少爷,李家少爷,你两空着手来,是打算送我一纸婚贴?”
二人但笑不语。
雨林里的日落时分。
“我这辈子就好好爱过你一个人,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等着我来爱你,用我所有的一切来爱你。就算你对我没感情了,正好可以重来一次,我们之间是该重来一次,一切的一切都该重来。”苏白紧紧的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笑说:“余生,请多指教。”
凉伊笑,“指教谈不上,麻烦财产过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