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在他后背放了一个靠枕,顺便把桌子上的眼镜递给了杨瑞。
戴上眼镜的时候,杨瑞看清了面前的情况,脸上瞬间就闪过了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以为······”
接下里的话,杨瑞没有说出来,但是文乐却是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他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冉楣,所以才抓住了她的手。
看着杨瑞懊恼的样子,文儿眉心蹙了蹙,坐到了旁边说道,“你是舍不得冉楣离开的吧。”
文乐话落,明显的看到了杨瑞微微颤动的眼神,以及身侧攥紧了的手。
杨瑞垂着头,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没认为她真的会离开。”
余人力话落,文乐的眉心不禁微微皱了一下,抬眼看着杨瑞说道,“你既然不希望她离开,又为什么要在她的辞职信上签字?”
杨瑞的神情瞬间就不淡定了,抬眼唰的看向文乐,眉心是深深的后悔。
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攥了攥,最后杨瑞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我以为她那是在和我赌气呢。”
语气里是浓浓的挫败,想到了自从那晚醉酒和冉楣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几乎是本能的觉得对不起冉楣。
就是在文乐住院的那段时间里,他提出了和冉楣交往,她同意了,其实,在冉楣点头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当时他以为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心里愧疚感折磨自己才提出的交往,但是,只有冉楣点头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心里也是和冉楣亲近的。
他们的交往不比张华和赵欣欣的高调,也不比他们的甜蜜,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讨论尸体,没有约会,即使是送冉楣回家,他也没有牵过冉楣的手,虽然他们之间早已经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
虽然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在交往,但是他们两人仍然维持着这段几乎没有感情的恋情。
随着发展,两个人的关系也逐渐变得亲密,在工作的时候会有突然的肢体接触,但是他们没有之前的尴尬了,也会时不时的冲着对方笑一笑。
其实,冉楣发自内心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两个深深的酒窝挂在脸上,有时候看着她笑,他自己会呆愣好长时间。
其实他也有认真想过,当初他对文乐的感情为什么和对冉楣的感情不一样,因为他对文乐那个完全的崇拜,而对冉楣……
反正他想要把这种关系持续下去。
只是,这样的关系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直到演习的前一天,他们之间发生他们交往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冉楣的爸爸替她办好了出国的手续,这是冉楣在没有和他交往之前的决定,但是现在交往了,冉楣拿着签证和他说她不想出国,想想当时自己的说法,杨瑞恨不得揍自己两巴掌。
他说,你想要离开的话就来开吧,反正现在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感情。
当时说完这句话自己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冉楣因为自己突然变得煞白的脸色。
没什么感情……
他当时是想道歉的,但是冉楣却率先开口打断了他,“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弥补那天晚上犯的错是吗?对我完全没有感情的是吧?”
当时杨瑞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就选择了沉默,但是就是自己的沉默,冉楣的脸色瞬间就更加不好看了,她眼里蓄满了泪水,下一刻说出了一句让他的心发颤的话,“我们分手吧。”
冉楣话落,根本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走了,看着冉楣离开的背影,杨瑞是后悔的,虽然看不出来冉楣对他的感情,但是,在交往这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心在逐渐改变了。
演习之后,冉楣来了他的家里的,在打开门看到冉楣的一瞬间,杨瑞是高兴的,但是,他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以和冉楣解释了,但是,当冉楣把辞职信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杨瑞怒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吗?”
冉楣的双眼颤了颤,放在身前的手不禁慢慢的收紧,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听说杨瑞生病的时候自己是多么担心,只能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看看他,在杨瑞说出那样的话时,冉楣心里就像是被打了一拳,生痛。
“对,我要离开了。”
冉楣话落,杨瑞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手里的信骤然缩紧,直接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辞职信摔在了冉楣的身上。
“滚。”
这或许是他说过的最伤冉楣的话了,当时看着她眼中的泪水,他是后悔的。
他追了出去,他想要道歉,但是,在茫茫的大雪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在雪地里站了两个小时,直到自己的身体都快要僵硬的时候,杨瑞才回家,接着自己就病了,为了让自己麻木,他不吃药,就这么痛着。
直到今天早上,他突然想要看到冉楣就去了警局,但是,他却听到的是冉楣已经辞职离开的了的消息。
在那一瞬间,他怒了,质问着法医室里的人,但是自己的心却是无比的煎熬。
回忆戛然而止,杨瑞抬眼看着面前的。文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头,现在我后悔怎么办?”
文乐看着杨瑞这个样子,不禁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杨瑞双眼不禁疲惫的闭上,心比身体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