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的声音从地下室里传出,响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花婆婆便带着十名红衣亲侍进太阴山了。叶云晚过来找丁掌柜询问后续事宜时,她刚好碰到丁子珍从地下室里出来。
丁子珍一身白衣染满了血,他脸色苍白,眼底乌青,形容憔悴,可是看到叶云晚时,还是扬起了一个微笑,“叶姐姐好。”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和自己打招呼,也不知道是种怎么样的复杂情绪,但却奇怪的没有恐惧。
叶云晚试探的问,“你处理了采阴教的那些人?”
丁子珍点了点头,“他们喜欢采阴补阳,折磨女性,我便让他们永远也没有这个能力。”
emmm是自己理解的那样吗?
却见丁子珍又说,“铺子里的姐姐们都很照顾我,可是她们都死了,死的很惨,所以我要还回去。叶姐姐会觉得我很残忍吗?”
回想到采阴教的所作所为,叶云晚也有些动容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看似要破碎了的丁子珍,许久才说出了一句,“不会,你做的很好。”
丁子珍冲着叶云晚感谢的微笑,随后离开了。
叶云晚找上了丁掌柜时,她在擦拭着牌位,是纸衣铺专门给学徒刻的阴牌。
“姑姑。”叶云晚恭敬的打了声招呼,丁掌柜点了点头,将擦干净的一个牌位摆好。
“今早花婆婆带红衣们进山了,那我们?”
“像往常一样巡视,带上纸人,如有异常第一时间可以报信。”丁掌柜继续擦拭牌位,头也没抬,“一次折了采阴教那么多人,你怕不怕他们过来报复?”
这个问题叫叶云晚一愣,她着实没有想到丁姑姑会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回答,“怕。”
采阴教手段如此丧心病狂,要是落在自己身上说不怕那是假的。
“但我不后悔,再遇上我还是会去救人,顺便砍死这些畜牲的。”叶云晚愤愤不平的回答。
这样的人渣,人人得以诛之,她那是替天行道。
丁掌柜这才抬起了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探究,有疑惑,最后是释然。
“你很好,我不会一直呆在这,料理完采阴教后,我会带子珍去求医,到时纸衣铺就要靠你撑着”
领导这是要退位让贤?给自己升职加薪?
叶云晚有些激动,但理智告诉她要克制,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谦虚推拒,“多谢姑姑厚爱,只是我还太年轻,怕是难当大任。”
“你天赋在此,无需妄自菲薄,不过你太良善,会容易吃亏。”丁掌柜放下手中的牌位起身,“走吧,跟我学点其他东西。”
在叶云晚疑惑的目光之中,她跟着走进了地下室。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熏得头都有些晕了。
地下室里烛光暗淡,很自然的比上面要冷。抓回来的几个男人挂在铁链上面,他们浑身是血,没有一块好肉。地面全是血迹,猩红一片。
桌上瓷罐里放着很多肉块,有手指,有舌头,有眼睛,还有男人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