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父仰慕伯颐先生才华,每年都会带我到鲁地住上些时日。
一来二去,我就与相公熟识了。
祖父也乐见其成,便跟伯颐先生定下了我与相公的婚约。
那年,相公陪我省亲,提前回家,适逢宋氏一族举族大会。
我因身怀有孕,舟车劳顿,便未至前厅。
相公去前厅未久,就一身血污回来,带着我逃亡。
正逢乱世,到处兵荒马乱,让我们逃到赵家沟,苟活一命。
泰儿也因着我们的奔波,生来体弱。”
“后来,天下安定,相公悄悄返回鲁地,遇上有人给宋氏大肆祭祀。
打听才知,原来伯颐先生还有一徒弟侥幸存活。
如今,已经成了新帝身边的高官。
那人,便是陶蓊!”
宋老太和宋圆圆如遭雷劈。
宋家不是普通人家,从宋焘(实名为宋荃)到宋泰再到宋康,还有白氏身上都可以看出来。
知道是伯颐先生之后,也只是有原来如此的豁然开朗。
而此时出现的陶蓊,就如宿命般,让宋老太祖孙不寒而栗。
“娘,您是说……”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便是如今,我也只能靠自己猜测。
你公公他怕我伤神。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这一生最大的憾事有三件。
未能做回宋荃再回鲁地与亲长团聚。
未能手刃灭族之仇。
未能让父亲的一生心血公之于众。”
“娘,咱们会有那么一天的,咱们一定找到仇人,咱们一起回鲁地,让他到族人墓前谢罪。”
白氏如今连摇头都嫌累了,她又露出了那样慈和的笑容,“妮儿,别说傻话,我这身子,我清楚。
我本不欲将这许多事情告知你们,让你们安安泰泰地过一辈子。
如今,怕是不行了。”
她张开一直握紧的左手,那是一块祖母绿的玉珏,“这是我及笄时,我父亲送我的玉珏,我大哥也有一块。
我的这块,在那年回家省亲时,落在了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