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揉揉发烫的耳朵,如一根木头桩子,杵在原地,标准的军姿姿势。
“唐大人?”两名嬷嬷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她就是传说中极为得宠的太监?
“是小的。”唐芯垂头说,余光不停在贤妃脸上打转。
想不到啊,冷面神的后宫里,除了奇葩,居然还会有女神级的存在!
“今日万幸遇见的是本宫,不然,唐大人恐怕要麻烦缠身了。”贤妃缓缓启口,“青竹的伤势并不要紧,只擦破了点皮,本宫自行带她回去上药即可,唐大人无需放在心上,这两位老嬷嬷跟随本宫多年,看在本宫的面上,请唐大人莫要计较她们方才失言之罪。”
“不会,不会。”唐芯不好意思的罢罢手,“是小的走路没看人,差点误伤了您,该小的向您赔罪才是。”
贤妃莞尔一笑:“相信经此一事,唐大人往后再不敢这般冒失了。”
“那是当然。”吃一蛰长一智嘛。
“姐姐真是宽容啊,”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和睦的氛围。
唐芯脸色一垮,摆着张臭脸,扭头看向身后。
“怎么哪儿都有她?”她悻悻的嘀咕道,心头拉响警铃。
一席艳丽红衣的齐妃,带着两名位分不高的嫔,在七八名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这方。
她倨傲的睨了唐芯一眼,艳红的唇瓣一扬:“姐姐向来体恤下人,但有些人,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房,若不严惩,怕是长不了记性。”
“妹妹。”贤妃不赞同的摇摇头,“算了,唐大人平日里为皇上办事,劳苦功高,这次皇上在围场遇袭,亏得有他在,才能平安归来,这么点小事,何必斤斤计较呢?”
没错,就是这个理。
唐芯暗暗点头,嘴上不忘说:“不知伤者在何处?小的愿意带她去太医院,求太医诊治,用最好的药,治好她的伤势。”
大不了她把冷面神赐的药膏拿出来共享,那药对外伤十分奏效,她亲身体验过,不仅能止血,还能去疤,保管一点儿痕迹也不会留下。
“好大的口气,”齐妃冷笑道,“连本宫都不敢说,能用宫中最好的良药,你一个奴才,竟口出狂言?”
“齐妃娘娘,”唐芯神色一凛,毫不退缩的迎上她挑衅的目光,说,“此事,是奴才与贤妃娘娘的私事,与您何干?贤妃娘娘已经说了,不愿多做计较,奴才也说了,愿为此承担责任,您何必对奴才死缠烂打呢?”
“好利的嘴呀。”晋嫔在一旁火上浇油。
她家世平平,在宫中唯有倚靠齐妃,方能站稳脚跟,虽说这唐鑫很是得宠,可说到底,仍是个太监,两两相较,她自然会帮着最大的靠山说话。
“与寻常人比,奴才这嘴或许够快,可与娘娘您比嘛,”唐芯故意顿了一下,在晋嫔惊愕的眼神里,笑着说,“奴才甘拜下风。”
晋嫔气得连娇弱的面具都顾不上戴,波涛汹涌的胸口忽上忽下的起伏着,一张脸由红变青:“你!你这阉人!”
唐芯掏掏耳朵,笑容和善的提醒道:“这话,齐妃娘娘上回已经说过了,晋嫔娘娘不如换个新鲜的说词,奴才是阉人这种事,宫里谁不晓得?哪用得着两位娘娘再三提醒?”
作壁上观的齐妃被拖下了水,艳丽无双的容颜狠狠抖动几下。
“本宫不和你逞口舌之快。”
“奴才这叫以理服人。”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作风,唐芯特挑衅的朝她挤眉弄眼。
齐妃吃过一次亏,这回也学了乖,知道在口才上讨不到好,便转头对贤妃说:“姐姐,您瞧见了吧?这样的奴才,怎可姑息?姐姐素来心善,若狠不下心肠,妹妹愿代为效劳,按宫规,他在宫中伤人,应处以鞭挞之刑!”
好狠毒的女人!
不就是上回撂了她的面子吗?竟像只疯狗,咬着她不放。
“娘娘,您的忘性也太大了,”唐芯笑眯了双眼,“上次在乾清宫皇上就说过,除皇上外,奴才无需听候任何人的吩咐,自然也就不用听从您的口谕咯,您要想惩罚奴才,不是不可以,只要您能拿到皇上的旨意,奴才躺平了任您打骂,绝无二话。”
怕就怕她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