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唐芯欢天喜地的行了个礼,随后,乖乖站在原地,望眼欲穿地盯着殿门的方向。
过了许久,久到脖子开始泛酸,那扇关合着的殿门,可算是敞开了。
双眼蹭地一亮,快步迎上前,仿佛看到亲人般,惊喜亲昵的唤道:“李公公,是皇上传唤奴才觐见么?”
李德甩了甩手里的浮尘,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唐大人有功夫在乾清宫转悠,不如回御膳房去仔细钻研国宴的菜式。”
诶?
唐芯惊得双眼险些脱窗,这和她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圣上日理万机,没时间见你,请回吧。”说着,李德懒得看她那张犹若雷劈的样子,转身回到殿中。
厚沉的殿门,在唐芯惊滞的目光下无情合上,呆了许久,她才咬牙说:“至于么!”
是!她隐瞒了实情,对他说了谎,是她的错,可他就不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吗?妈蛋!她不伺候了!
跺跺脚,狠狠瞪了眼殿门,扭头就走,刚走了没几步,眼前忽然闪过他一言不发离去的背影,步伐骤然停下,犹豫片刻,竟又折返回去,直接往殿门旁一蹲,不走了!
听到那去而复返的脚步声,稳坐在殿中木椅上的天子,展颜一笑。
见状,沈濯香哪有不明白的?皇兄压根就没动怒,不过是出于某种原因,有意想晾晾那小子罢了。
默默为某个提心吊胆的御厨上了三炷香后,沈濯香便把这事抛去了九霄云外,与帝王商议起不日即将到来的国宴。
天色渐沉,蔚蓝的天空缀上漫天晚霞。
在唐芯怨气十足的视线中,殿门再一次开启。
她眼疾手快地站了起来,埋头朝缝隙里钻去。
“噗通”
发麻的双腿在迈过门槛时,猛地一软,整个人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摔了进去。
殿中有短暂的静默,过了良久,一声闷笑从她头顶上落下。
“唐大人,就算你再尊敬本王,也用不着行这等大礼吧?”
唐芯呜嗷一声,只想找个地缝儿把自己埋进去。
逗够了,沈濯香颇有爱心的走上前,想搭手扶她一把。
然,手臂还未伸出,背后当即传来一股森凉的寒意。
余光往后一瞥,便撞见了天子锋如寒刃的眼眸。
他是继续帮人好呢,还是乖乖自保好?
徒然加重的寒气,宛如一个危险的信号,使得沈濯香心里的天枰发生倾斜。
向唐芯投去抹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便绕过她的身体,自顾自走了。
摔!没义气的混蛋!
竖了个中指,她揉着酸麻的小腿慢吞吞起身,然后一瘸一拐挪到长案前,秀眉始终紧蹙着,活像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膝盖艰难地弯了一下,眼睛却偷偷转向上方。
帝王眼睑低垂,正慢条斯理举杯饮茶。
嘴角微微抖了抖,似站不稳般倒向桌子。
“哎哟。”
呼痛声打破了殿中的安静,也让天子分神朝她看来。
不容易啊,他终于舍得给她一个正眼了。
唐芯激动得只想哭,忙调整姿势重新站好,满脸懊恼的说:“我刚才摔得太狠了……”
“李德,”茶盏轻轻搁在桌上,语气平平,“带他去太医院。”
“是。”李德憋着笑走了过来,“唐大人,随杂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