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自己头顶皇嫂二字的唐芯,刚下楼,眼前便是一黑。
“喂!”紧随其后的夏允儿吓得花容失色,迅速抽出软鞭,鞭子仿若富有灵性的青蛇缠绕住唐芯的小蛮腰,回身一带。
“砰”
重物落地的声响惊动了厢房内谈话的两人。
“本公主什么也没做。”夏允儿站在唐芯身旁,略显无措的辩白着,“本公主一出门,她就晕过去了。”
沈濯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将人揽腰抱起。
“你去请郑太医过来。”
“哦。”小春呆呆地应了声,立即前去唤人。
“什么嘛,没看见本公主在这儿吗?”被彻头彻尾忽视掉的夏允儿,不爽地抱怨道,收好鞭子跟了上去。
修容闻声赶到,却没急着在第一时间探望唐芯,而是调头入了沈濯日的厢房。
刚一进门,她果不其然见到自家主子正欲强行起身。
“主子,您大病初愈,不能下地。”修容慌忙扶住他,不赞同地提醒道,“郑太医已经过去了,唐大人不会有什么闪失,您快躺下吧。”
“扶朕过去。”沈濯日漠然开口,态度分外强硬固执。
“这……”修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最终,在他无声的强势姿态下,妥协了。
隔壁屋子里吵吵闹闹的,小春守在床尾不停掉着眼泪,而夏允儿则死缠在沈濯香身旁,同他辩驳着自己的清白。
沈濯日在修慈和修容的搀扶下踏进门,刚入内,就被那仿似魔音般的喧哗声扰得头疼。
黑眉轻拧,冷声道:“闭嘴!”
声响戛然一止,整个空间好似凝固了。
他这才缓和了脸色,举步走到床边,静静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
“她,如何了?”
郑曦之收了诊脉的手,正想实话实说,却意外接收到沈濯香的暗示,话在舌尖一转,躬身解释:“唐大人并没有大碍,只是大悲大喜导致心血不顺,这两日为了照料皇上又费尽了心力,才会突然昏迷,微臣煎了药,只需按时服用几贴,便可安然无恙。”
“仅是如此?”沈濯香有些不信,目光扫过唐芯满是病态的小脸,气息徒然一沉,眼刀似刺破浓云的闪电,朝郑曦之刺去,眼神冷冽如刀,让郑曦之下意识垂目避开。
“朕要听实话。”语气变得低沉。
“咳,”沈濯香忙站出来打圆场,“郑太医的医术,皇兄您还信不过吗?他既然敢担保唐鑫没有大碍,定是真的。”
冷眼盯着他信誓旦旦的表情,沈濯日姑且信了:“去抓药。”
眼下,他只要这丫头速速醒来,至于他们隐瞒的那些事,他总有法子知晓。
“咳咳”,什么味儿?苦死她了!
唐芯痛苦地扭着脸,幽幽醒来,紧接着,一股刺鼻的中药气味涌入她的鼻息。
眉头嫌恶地皱紧:“拿远点!”
她最讨厌这玩意了。
“主子,不喝药您的身子哪儿能好啊?”捧着瓷碗的小春耐着性子劝道,“这药是皇上特地吩咐郑太医亲手煎的,您就趁热喝了吧。”
说话时,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在顾及着谁似的。
“我咋了?”唐芯有气无力的坐起来,视线越过她往周围一瞥,“我去!”
那货也在这里?
她慌张的捂住嘴巴,手指无声点了点左侧木椅上,闭目浅眠的男人。
“您昏迷以后,皇上就过来了,一直守在这儿呢。”小春低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