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能往好处想吗?
修容暗暗腹诽道,嘴上却说:“属下不认为公主殿下会与寻常女子一样。”
“谁说的?”唐芯不敢苟同,“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为爱情疯魔的女人!她们是感性的动物,根本不能用常理对待,做出任何冲动的事,都不奇怪!”
这话确有几分道理,然,要用以说服修容未免过于牵强。
她抿了下嘴唇,道:“属下奉主子之命寸步不离保护娘娘。”
“那这样,你先护送我回家,然后再回宫去看看情况,如何?”唐芯退了一步,见她还在迟疑,不由加重了注码,“我回自己家,哪里会出什么意外?你真当丞相府的护卫是白吃白喝混日子的?”
再她一通软硬兼施下,修容只好妥协。
把人平安送到丞相府后,她方才动身返回皇宫,去行宫处探视过夏允儿,确定她仅是躲起来独自伤心难过,对伺候的下人提点几句,便调头去了乾清宫。
沈濯日正欲前往朝殿,见修容回来,眉梢一冷:“何事?”
“回主子,娘娘已入相府,”修容顺道把晨间的事一并说了,连唐芯事后那番话语,也一字不落的说与沈濯日听。
“哦?”薄唇微微上扬,流露出几分愉悦,“她倒是真敢。”
“……”这副宠溺的口吻是几个意思?后妃对王爷出手,主子却不苛责,真的好么?
修容挂着满头的黑线,垂目跪在地上,不忍直视自家主子此时明显不对的画风。
“此事朕已知晓,你回去吧。”沈濯日敛去眸中的暖意,沉声吩咐道,“记住,不得再有下一次。”
纵使是她的吩咐,但她应当知晓该以何为重。
修容心头一惊,拱手道:“属下记下了。”
另一边,唐芯刚在相府露面,即刻就被府里的下人认了出来,打扫院落的家丁吓得膝盖一软,手里的扫帚咚地掉到地上,哆嗦着叩首:“奴……奴才见过小姐……不,奴才叩见蓉妃娘娘。”
喂,她长得有那么天怒人怨吗?至于把他们吓成这样?
唐芯翻了翻白眼:“都起来,我回府的事,不许外传。”
她可是秘密回来的,要是走漏了风声,难保不会惊动沈濯擎那渣渣。
“是。”家丁们战战兢兢的起身,脑袋始终低垂着,没胆子直视她。
天哪,这尊煞神怎会悄无声息的回来?他们会不会行差踏错,触犯了她的忌讳,把小命丢掉?
想起自家小姐惩治下人的手段,家丁们只觉前路惨淡,一个个脸色白得像鬼,站在原地直发抖。
“我爹呢?”唐芯拎着食盒,好奇地打量院落,随口问道。
“老爷入朝了,刚走不久。”离她最近的奴仆颤声回道。
“我真不吃人,你们能别这么害……”怕吗?
剩下的两个字尚未说完,只见这帮下人一个个抖如筛糠,接二连三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
唐芯嘴角一抽,果断放弃和他们说话,转头往大堂走去。
“芙儿!”
左侧蜿蜒迂回的长廊内,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细弱柳丝,却又分外动听。
唐芯歪了歪脑袋,眼前闪过一道水湖绿的身影,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抱在了怀里。
“娘的芙儿,你真的回来了,娘亲还以为你爹他故意哄娘开心。”妇人激动得有些哽咽,手掌不住轻拍着唐芯的后背,一双美丽动人的杏眼,蒙上如雾般的朦胧水汽。
“呜呜!”唐芯闷声叫嚷起来,身体难受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