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败的眸子霎时间注入一股灼灼生气,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佯装出一副悻悻的模样,说:“我不要去见什么主人,放了我!不然,等我的人到了,当心你小命不保!”
“夫人说的是军营里秘密保护您的隐卫吗?”郑曦之莞尔一笑,“他们自顾不暇,怎会分心前来营救您?”
“什么意思?”唐芯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出事了?”
郑曦之笑而不语。
“擦,你这家伙!”唐芯恨不能一巴掌扇碎他可恶的笑脸,后牙槽紧咬着,“你等着!宝宝绝对不会放过你!”
等她逮到机会,非要把这货虐上千万遍不可!
郑曦之不置可否,丝毫未因唐芯的要挟而又半分恐惧。
“夫人先歇息,到了帝都,我再叫您。”说完,他隔空点住唐芯的穴道,使她无法动弹。
又玩这招!
唐芯差点背过气去:“你特么混蛋!”
‘咻’
一颗黑色小药丸成直线弹入她一张一合的嘴中。
“咕噜”,唐芯下意识吞咽一下,“你给我喂了什么?”
郑曦之微微挑眉,擒笑道:“夫人有晕车的先例,我只是想让夫人舒服一些罢了。”
“说人……话……”一阵眩晕感袭上脑海,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朦胧模糊,唐芯想要抗拒,可眼皮却越来越重,“你好卑鄙……”
视野一黑,带着满心的不忿再度堕入黑暗。
帝都,简洁干净的客栈厢房里,沈濯日倚背坐在桌边,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在茶盏边缘摩擦着。
忽然,一丝莫名的心悸在心口炸开,指尖微微颤了颤,杯中荡漾出一层层破碎波纹。
黑眉不自觉拢紧,这种感觉……
“少爷,”一名十三楼的人推门而入。
沈濯日当即摁下那丝古怪感,问道:“永腾来信了?”
“是楚国二皇子差人送来了信函。”男子恭敬的将一封信递了过去。
眼底掠过一抹几不可查的失望,展信一看:“呵,他倒是心急。”
天尚未黑,竟就来信提醒他,莫要忘了今夜之约。
沈濯日冷笑一声,随手将信笺扔到旁侧:“边境仍旧没有音讯传来?”
“是。”男子如实点头,平凡无奇的容颜上浮现了些许凝重,“照脚程推断,她们应当早就到了,可红娘自出发后,再无消息送回。”
这和她平日的作风截然相反,哪怕是为了让皇上安心,也该差人送个口信才是。
气息陡然一沉,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顷刻间溢满整间屋子。
边境出事了么?
想到这种可能,沈濯日少有的生出几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