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
“在!”唐芯蹦蹦跳跳地蹭了过去,“你认识我,可我不认得你,我们认识吗?”
闻言,朱华面上一怔,强提起一分精神细细端详她的表情。
除了陌生,便只剩下迷茫和不解。
她忘了自己……
一股莫名的悲怆涌上心窝。
“为什么哭?我长得很吓人吗?”唐芯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手指还擦过她的眼角,沾了一滴往嘴里送。
“呸呸呸!”好咸!
嫌弃地吐了吐舌头:“你是不是很久没洗澡啦?”
朱华完全弄不明白她究竟想说什么,只是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看她。
“身上的味道好难闻,臭烘烘的,像茅坑里的翔一样!”唐芯点评道。
如果不是她的眼神太干净,神情太纯良,朱华甚至会以为这人是故意在挑衅自己!翔是什么她不懂,可茅坑里还能有什么东西?
身体不自觉抖动起来,紧绷的脸颊气得不停抽搐。
“夫人,”背着她的侍卫,连忙出声,“卑职和朱华另有事务,没别的事,请容许卑职告退。”
再由她说下去,非得把人气死不可。
“哦。”唐芯乖乖让路,只是在他们临走时,补充了一句:“记得洗白白啊,别忘啦。”
朱华本就身负重伤,不过是靠着意志勉强在支撑,如今被唐芯这么一激,体内气血翻涌,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浑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的唐芯,拍拍手,打算回去。
“我饿了,走走走,咱们回家吃饭。”
宫女嘴角一抽,午时刚过不久,她又饿了?目光缓缓下移,看向唐芯的肚子,那里是个无底洞吗?
唐芯在宫中的动静,龙卫一字不落的上报了。
“随她去吧,她能开心比什么都好。”清华唇瓣一勾,语气说不出的宠溺。
月牙白的锦缎已经脱下,身子纤瘦,脚下掉着一长条染血的纱带。
黎叔看着他后背上撕裂的血洞,心里忍不住泛酸,为了惩罚自个儿,主子愣是硬扛着不肯用活肌散,没有麻草,只简单缝合,稍微动弹一下,就会导致伤口撕裂,这和折磨自己有何分别?
“那朱华大人……”龙卫迟疑地问道。
含笑的眸瞬间一冷:“让她下去养伤,伤势大好前,不必出现在芯儿面前。”
他绝口不提唐芯把人气晕的事,更甚,心里反倒觉得,能借此取悦她,使她开怀,算得上一桩好事。
“父皇那儿有何动静?”清华复又问道,语气甚是凉薄,仿佛提及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皇后正在寝宫贴身伺候,皇上余毒未清,如今又受了颠簸之苦,毒入五脏,怕是……”剩下的话,黎叔没说,但那沉重的语气,却足以令人明白楚帝的身体情况有多不好。
“嗯。”清华幽幽垂下眼睑,吩咐道,“着令太医全力救治,本王说过,要他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