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歌自嘲地笑了笑,想骂脏话,骂自己。
说实话,这个房子里,早就没有了任何他和那个叫赵研宇的男人生活过的记录。
赵研宇死了不到一个月,赵斯余就把田蜜和那个只比他小一岁的赵耀领进了门,再然后就是赵楚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等他被接回家,所有的所有都变了。
他和赵研宇似乎就没在这个家存在过,一切痕迹都被抹除了,房子里被重新翻新了一遍,原来的那些摆设也全都不见了。
赵楚歌回来的那天觉得这里真是异常陌生,和赵耀比起来,他才像那个被接进门的私生子。
你说好笑不好笑,赵楚歌每每想到这点就想乐,同时也更恨。
这里明明是属于他的,可一切都被一个野种夺走了,他能活成这样,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有很大的功劳。
赵楚歌看着泛黄的照片上的男人,轻轻地说:“爸爸,你在那边生活的很开心吧?但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好想解脱啊……”
轻笑一声,赵楚歌把照片夹进书里,这做人可真是够艰难的。
又想起了陆笙平,赵楚歌觉得人生更艰难了。
时不时地用手摸着小腹,赵楚歌想着什么时候去打胎,这个想法已经好几天了,就是一直懒得动,他知道时间越长越不好处理,但他就是懒得动。
孕检单子被他锁在了柜子里,就算有人猜测他怀孕了也没有证据,能把他怎么样。
赵楚歌实在有些憋闷,他的房间临近后花园,这个时节看到有不少花开了,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品种,但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改善心情。
虽然赵楚歌觉得吃药都没用,看几朵花更没用。
楼下没人,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赵楚歌也懒得搭理,反正见了面也总是要吵架,偶尔吃顿饭都不得安宁。
当然,他也没法安宁,吃不了什么就吐,不管是荤菜素菜都想吐,看到都恶心,所以他待的这么两三天基本没吃饭。
莫名想起那天在医院的小米粥,赵楚歌也不知怎么就想喝一口,然后就想起了那个人。
真是疯了。
赵楚歌对自己说道。
这么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按了几个数字,他那天不小心把陆笙平的电话号码记下来了。
赵楚歌盯着手机上的“正在拨出”四个字出神,几秒之后猛然回过神来,还好没拨通,他立刻把电话挂了。
赵楚歌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暴躁地踢了几脚地上的砖,然后才离开。
还没上楼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赵楚歌觉得不对劲,就跑了几步上楼,他的门口站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