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钱,丢了命。”
……
突然,隐约的儿歌声,从树林深处传了来。
风衣哥也听到了,住了脚步,手一举一压,我们跟着他一下子蹲到了一处密集的草木后。
几乎是刻在我心里的熟悉的儿歌声!
青铜棺里的女尸!
第一次梦里的情景一下子翻上了我的心头。
紧蹲在旁的胡甜却是轻轻地转过头来,对我妩媚地一笑。
我一低头,脸一红。紧张间,我又是紧紧地抓住了胡甜的手,指甲都快掐到她肉里了。
忙忙地松了手,想起梦中那女人尖厉的牙齿,胸口堵着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
从树林的缝隙处望过去,梦中的情景重现!
一颤一颤的红轿子,苍白着脸抬着轿子的小孩!如单曲循环一样的儿歌声!
但不完全是,多了些东西。
红轿子后,多了一口抬着的棺材,棺材的中间搭着一块红布,露出的部分泛着青紫。
这是口青铜棺!
而抬着的,却是白纸人!
后面,跟着白茫茫一片,全是白纸人,咔咔的熟悉的金属撞击声!
纸人阴兵!
难道在古碑村里碰到的两次阴兵过道,全是集合在了这里,就是为了抬这口青铜棺,还有送这顶红轿子?
大队人马突然停下,隔我们的藏身之地一里多路吧,一起望向我们这边。
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紧张间,突地一阵灼热感在胸口涌起,我放在怀里的血玉,此时又传来了那种熟悉的灼热感,轻轻地挪了挪。风衣哥竖起手指,我更是一动不敢动了。
轿帘突地掀开,里面的人走下来,金红一片。
我迅急地一下捂住了嘴,我怕我惊得叫出声来。
确实就是梦中的那女人,轮廓就是太平间里青铜棺里的那个女尸!
隔得较远看不真切,但却在那女人落地之时,一双黑鞋子,让我心里又是一惊。
金色喜冠,红色喜服,却是诡异地配了双黑鞋子!
黑鞋子!我脑中又是一闪,太平间给我冥钱的女人,也是穿了双黑鞋子的。
女人朝我们这边望了望,我心里咚地一下,全身的冷汗嗖地涌起,后背全湿了。
还好,女人只是看了看,走到了轿子后的青铜棺前。
那双黑鞋子,几乎就是飘过去的,没有一点声响,不似那些纸人阴兵咔咔的脚步声。
女人很细心地整理了一下搭盖在青铜棺中间的红布,又绕着青铜棺仔细地看了一周,然后走到轿子跟前,上了轿。
轿子开始移动,纸人阴兵咔咔的脚步声重又响起,儿歌又唱了起来。
胡甜呵出的热气吹在我耳根时,我确信这队人马走远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整个人象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全身被冷汗湿透了。而胸口的那股灼热,此时也完全消失了,一切似又复归平静。
我轻声问胡甜,“那女人下来看什么棺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