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看她表情扭曲,回头说徐谨礼:“玩笑话而已,您捏她干嘛。”
徐谨礼对于徐听云这种喜欢在她目前装绿茶和柔弱的样子已经习惯了,他清清嗓子暗示徐听云。
徐听云主动出声和水苓说:“不痛的,不然怎么会连个印子都没有。”
水苓看看她的脸,放下心来。
和徐听云出门就像遛大型犬,水苓知道这个联想不太礼貌,但是她冲着像前,格外阳光的样子真的很像微笑天使萨摩耶。
出门前说着要带相机出去拍照扫街,结果出去之后一直是徐谨礼拿在手里,时不时会给她和徐听云拍张照,徐听云连碰都没碰过。
她就负责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然后第一时间把水苓拉过去,小声和她交流:“姐姐你看这些水母,好漂亮。”
海洋馆里的灯光并不明亮,能看见发光的水母一挤一推向前游曳,让水苓联想到菌类植物。吃错了菌种会中毒产生幻觉,而天生带毒的水母本身就已经很梦幻,尤其这样大片大片地出现在一片蔚蓝的水域中,怪不得柏拉图称之为“船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看上去确实美得不现实。
徐听云把下巴抵在水苓的头上说道:“它们比恐龙的历史还久,没有脑和心脏却能一直活到现在。可惜漂亮归漂亮,寿命实在太短,一般就几周,顶多一年。”
水苓看着那长长的触须:“似乎太美丽的东西,尤其自然孕育出的,总是无法长久。”
徐谨礼抓拍完刚好走过来刚好听见水苓说这句话,点点头:“如果与人类比较而言的话,确实是的,毕竟人类算是长寿的生物。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在自然中并不算稀奇,把人类放进宇宙的尺度里,和这些浮游生物也没什么不同。但这样短暂的生命正如流星,弹指间于其而言即是永恒,即使只美那一瞬间,对它们也算足够了。”
徐听云瞥了瞥她爸和她妈咪,觉得现在氛围很适合她再插句嘴:“所以啊,生命短暂,谈恋爱要抓紧啊。”
徐谨礼听完笑笑,水苓腼腆地低下头,都没说什么。
徐听云巴不得摁头让两人Kiss,整个人化身吉吉国王,急急急急急急急!看内向人谈恋爱实在太让人着急了,他俩当年到底怎么好上的,上帝!徐听云脸上挂着宽面条似的泪,在内心插上翅膀缓缓升天。
之后找了一家店把今天拍的照片导出打印了下来,一共两份,水苓带着其中一份回家。晚上她一张张看着那些照片,都是她和徐听云的互动照,拍得很好看,徐谨礼的构图和审美很强,好像做什么事都不会差。
镜头是没有温度的,捕捉那足够美丽的瞬间,靠的是镜头后的眼睛。
她在照片的背后,用笔写下日期和人名,把它们放进册子里,独留最喜欢的一张放进相框里,摆在她的床头,开开心心入睡。
说完分手之后,邓绍一直对她死缠烂打,消息轰炸个没完,被水苓送进了黑名单。她不喜欢纠缠不清,过去就是过去,结束就是结束,这中间没有余地可言。
原以为这样的行为已经足够让邓绍明白她的态度,但男生却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在她去徐听云家的路上尾随她。
水苓被他突然拉住的时候吓了一跳,她才刚下车没多久,就离小区一点点距离贸然被握紧了胳膊,回头一看是邓绍。
“难道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水苓回头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能不能别这样缠着我?”
在失去水苓后,邓绍一天比一天后悔,他没想到她竟然能说放手就放手,把他就这样踢开,干脆得像是那大半年得日子都不存在:“我还没答应,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让水苓更加不舒服:“你一直不答应,我就一直陪你耗着吗?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水苓怕他冲动起来又干出什么强迫她的事,单手发消息给徐听云,麻烦她过来接一下自己。
邓绍看见她换手机了,又想到之前那个送她回来的有钱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所以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别总用你的心思揣测我,和你分手就是因为我们谈不下去了,你自己多过分还要我重提吗?”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手腕,对水苓来说还是难了。
男女在力气上的差距太大了,一旦用上暴力行径,女生几乎毫无疑问会处于劣势,何况邓绍抓得实在太紧。
水苓皱着眉去掰他的手:“松手!”
邓绍的语气有些急切地说:“我可以松手,但能不能不分手?”
水苓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性格,听他这么说,口气重了很多:“别威胁我,分了就是分了,哪怕你拉着我不放,这段关系也结束了。”
“没听见人家说结束了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追着不放?”徐听云气冲冲地杀出来,用上了点寸劲打在男生华盖穴上,疼得男生眉头紧皱立刻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