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盐忙季,他就在盐场做工,听管事的话,早出晚归勤做工,多思多学做好工。
淡季时,他又去盐场码头做苦力,背盐运盐,按数量结工钱,虽然很累,但每天挣的比忙季时还多。
两年过去,他终于还清欠官府的债务,还攒下两贯钱。
有了钱,他就打算请媒婆给他说亲。
他想要娶上一个娘子,生上两个孩子,然后一直在盐场做工,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度过余生。
若是娶了娘子,肯定就不能再住在这只有一间房的窝棚里。
于是赵二五开始筹谋建房。
就在在这时,盐场宣布,要给优秀盐工分房!
就是分盐场外围,那些建得整整齐齐的,比城里房子还坚固漂亮的红砖瓦房!
赵二五因为过去两年表现优异,分得了一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红砖瓦房。
同他一样,第一批分得房子的共有一百人,这些人时刻都沐浴在其他盐工的羡慕目光中。
不过旁人也只是羡慕,因为房子还在不断修建,表现好了以后也能分房。
第二批,第三批,……第五批,后来又有近两千户盐户分到了房。
曾经活着等饿死的赵二五,能吃饱饭了,住上了不惧风雨可住百年的红砖瓦房。
还娶了一个娘子,又生了一个孩子,刚满百日。
……
这日,赵二五进家门时脸色奇差,赵娘子抱着白胖儿子问:“怎的?可是有甚么事?”
“今日有从东京来的盐商,带来一个天大噩耗!”
“甚么噩耗?可紧要?”
“关乎我们性命的事,怎的不紧要!”
赵娘子抱着孩子急了:“怎么一回事,怎的就要了命了?”
赵二五恨恨地一拍桌子:“那盐商说,我们西门大官人奉召往东京去朝见谢恩,参见朱太尉时,朱太尉道是为给圣上营造夏天也能赏的雪景,要以洁□□盐充作冬雪!”
赵娘子震惊:“精盐何等珍贵,怎能用来充作冬雪!”
“那些权奸岂会和你我一般作想?!”赵二五气得大口喘气,“那雪景造得又大,长九里、宽九里,这般就是三万多亩宽广了!仅仅平地积盐一尺,就得八百亿斤盐!”
“可那朱太尉,竟还觉得配不上,要让西门大官人进上九百亿斤精盐!”
赵娘子闻言又急又怒:“那就毫无办法可想了?”
“能有甚么办法可想?!西门大官人提议用白石灰充作冬雪,还遭那朱太尉一番发作训斥,逼着要进上精盐。”
“那盐商说,即便西门大官人的两个盐场日夜不停的晒盐,也要千年才能进上九百亿斤盐!”
赵娘子觉得朱太尉那厮简直是疯了!“我们哪能日夜不停晒盐千年?”
“谁说不是!朱太尉根本就是想强占西门大官人的两个盐场,却又不愿意付给我们盐民衣食工钱,于是便想了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