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为悦已者容,其实,她自从认识季雨浓,很少会为了他刻意的打扮自己。
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
只是当晚,季雨浓拔了电话回来,说临时增加了一项业务,要等公事处理完了才能回来。
她原本打扮得美美的,坐在客厅里等他,听到这句话,难免就有些失望,可是,他是为公事而忙,也是没有办法。
将手机拿到卧室去,小声的说:“我想你了。”
季雨浓可能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她不得已,只是羞涩的再说一次,这次声音略略大了些,却又有些结结巴巴的,季雨浓听明白了,却是一怔,随即软音应着:“宛宛,我也很想你。”
“那我等你回来。”木宛清柔声说。
季雨浓在那头吃吃笑,“难道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为什么我家的小丫头,突然解了风情开了窍?”
木宛清娇嗔了他一句,两人又说了几句情意绵绵的话,便挂了电话。
出得卧室,脸上还是一片浅红,刚好席方平从楼下上来,见到她两颊飞红,眼波流转,真是说不出的娇媚风流,一时竟看得愣了,只是大睁着眼睛大刺刺的瞅。
木宛清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被他那么一看,更觉得难受,正想寻机躲回卧室去,不料席方平却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大叫:“哇,木宛清,在一个单身汉面前那么美,你真是太不人道了!”
因为他一向惯会胡说八道,没个正形,木宛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剜了他一眼,正想回房,蓦地里却传来一声冷森森的声音,“方平,你得记住,她是你表嫂!”
却是何淑言,缓缓的从楼梯拐弯处走过来,她走路一向轻悄如猫,也不知是何时上的楼。
饶是席方平脸皮再厚,也微觉尴尬,更不用说木宛清了,可是,何淑言却根本无视她的窘迫,用更加严厉的声音说:“你更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丢了小雨的脸。”
这话真是比打了木宛清一巴掌还要让她难受,她瞬间涨红了脸,冷声说:“何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有些事,只需要点到为止,我若是说得太清楚,大家都没面子!”
她说完,一甩衣袖又下了楼,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肚子的郁闷。
席方平见木宛清满脸绯红,眼泪在眼眶内直打转转,忙说:“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胡说八道,只是,唉,舅妈这个人,也太……那个了吧?”
他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木宛清的眼泪干脆啪啦啦落了下来,她一拧身,进了卧室,把门重重的关上了,席方平抬脚过去,刚想敲门,却又缩了手,噔噔的跑下楼去。
何淑言正在楼下的大厅里逗一只白色的贵宾犬,看上去心情极佳,席方平走到她面前,正色说:“舅妈,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明知道我是什么脾气,绝不会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
“你没有,未必她就没有。”何淑言漫不经心的说。
“舅妈,你在说什么?”席方平叫出来,“她和表哥的感情很好。”
“那又怎么样?”何淑言突然抬起眼来,“她身上流淌着的血液里,本身就是不安份的!她天生就是人下流的胚子!一个卑贱的私生子,一个不知羞耻的舞女!”
席方平这回是真的惊呆了,喃喃的说:“天哪,舅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要你管?”何淑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回你自己的房间,睡你的大头觉去!”
席方平缓缓后退了两步,转身上了楼。
第二天木宛清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出屋。
她一直缩在卧室里,看英语资料,要不就是打开电脑看英文电影,除了吃饭和去卫生间,席方平倒是驾车去外面疯了一天,晚上两人在餐桌上再见,席方平想说句什么,木宛清却只是垂着头不说话,默默的吃着饭。
何淑言端着饭碗,却不吃,一双筷子在碗里的挑着米粒,目光却在木宛清身上流连。
木宛清因为中午睡了午觉,觉得穿着宽松的睡衣很舒服,便一直穿在身上,躺在床上仍是背英语资料,等到吃晚餐时,心想家里也没什么客人,便穿着那身睡衣下来了,很调皮的一款睡衣,粉色卡通的花色,再加上她为了躺着方便,又把头发扎成两个髻,一边一个,被她躺着蹭着略略毛了些,却更显慵懒可爱,席方平看着觉得有趣,便不住的抬眼去看,何淑言却重重的将饭碗一放,冷冷的叫:“木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