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来季雨浓深长的叹息声,“好了,没事挂了吧,我忙着呢。”
随后,响起悠长的忙音。
木宛清轻微的叹了口气,一抬头,看见一双亮亮的眼睛,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犀利的瞅着她,原来那个女人还没有走。
木宛清却不想再与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多说什么,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晚上季雨浓又喝得酩酊大醉的回来,木宛清扶着他,踉踉跄跄的上了楼,一进卧室,他便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身上一身的酒气,木宛清想把他拖到浴室去,无奈拖不动,仍是找热毛巾给他擦了擦,擦过他的下巴时愣了愣,鼻间似是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气息。
陌生的香水气息。
不是属于她的,她从来不用香水。
她低下头,凑在他的衣领间细细的闻了闻,气味更浓重了些。
木宛清倏然起身。
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脑筋,于是,飞快的动手给他脱衬衫。
胸前的扣子一颗颗被解开,然后,是腕间的扣子。
她的手停在了那里。
一根细细长长的卷发盘在钮扣间,在灯光下闪着微黄的光泽。
陌生的头发。
同样不是属于她的,她一直是黑色的直发。
自下午起,一直盘旋在心底的那份不安,终于彻底的弥漫开来,像是一场大雾,让她的整个心空都迷朦一片。
她颤抖着将那丝卷发扯了去,仿佛那不是一根细弱的头发,而是一条小小的,蜷缩着的剧毒的蛇,那么让人胆战心惊。
机械的给他换上睡袍,然后,将衣服丢到洗衣篮,再回来,发现那根卷发盘缩在地上,她拿起镊子,小心的将她夹到垃圾筐里。
明知道明天就是英语八级考试,这一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反来复去,只觉得长夜漫漫,让人窒息。
自从那次车祸,季雨浓表露心迹,她便再也没有怀疑过他。
一种天然的信任,觉得这个男人肯用自己的生命来爱她,那么,其他的一切都突然变得很轻,很薄,变得不值一提。
而婚后,季雨浓也确实不再出入那些娱乐场合,更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传出。
于是,她便忘记了,这个男人,曾经是个怎样的浪子。
大睁着眼睛,等到天蒙蒙亮。
顶着一对熊猫眼,下床收拾文具。
季雨浓也醒了,看到她的身影,迷迷糊糊的问:“你起那么早,去哪里?”
“今天考试。”她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