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起院里管事的婆子。
婆子拉长着脸,“夫人已同相公回去了,二娘子来晚了。”
傅念君当然是来晚了,她确实是故意的。
姚氏叫她来,也不过是想拿她出出气,她却不能违抗母命,如此便当作夜游散步,闲逛一回。
听到爹爹随姚氏回房了,她就开始琢磨这里头的意味了。
事情解决地十分爽快利落。
傅琨做的似乎是每一个家主必然会采取的措施,各退一步,维护家族团结才是首要。
可是她也清楚,傅琨并不真是个糊涂人。
他一再容忍姚氏,却不代表会容忍一辈子。
她惹傅念君的几次,都被她报复回去了。
这次她对四房,却有些太过分了。
傅念君心里头琢磨着,今夜亲近姚氏,傅琨是故意呢。
“爹爹这是要用美人计呢……”
她笑着摇了摇头。
回头间瞧见院子中央正架着火盆烧东西,傅念君一瞧,见是一幅画像和一叠纸稿。
嗯,周毓白那清俊的脸已经在火盆中烧成了焦黑色。
管傅允华院子的婆子见她还不走,也没好声气:
“二娘子还不走,要人送送吗?”
她见傅念君盯着那火盆,一幅可惜的模样,忍不住咬牙。
自家娘子就是她给撺掇坏的!
“说起来还要感谢二娘子了,‘介绍’了位善丹青的‘画师’给我们娘子!”
她着重咬了咬“介绍”和“画师”两个词。
这都怨我吗?
傅念君讶然。
傅允华去找那画师,画了这张画也是她的错?
她敢用自己房里那本大宋美男册发誓,那上面的周毓白并不好看啊。
她只能认为,是那位画寿春郡王越画越上道的书生画工精进,自己已能靠美男图发家致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