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答道,“六成。”
皇帝并不尚武,六成把握,已经是江烛染预估的最高可能。
“推荐何人做主帅?”
“骠骑大将林远。”
“粮草兵马当交给谁?”
“太女亲任,并户部侍郎做副监督。”
皇帝看着江烛染,“你不打算给自己安排个差事?”
这话两层意思——江烛染怕死,不敢担任职务。
或者,江烛染对得胜后的封赏并没有兴趣。
江烛染却答道,“臣的夫郎诞子在即,臣不能离开皇都。”
甚至跟以上两种猜测并无关系。
皇帝扶额,“你肯把差事交给太女?”
“在其位谋其政。”
言外之意,谁让她是太女呢?
和江烛染想不想让太女负责兵马押运并没有关系,而是如今这种情形,太女押运粮草,又有户部做监督,是最佳的选择
除非太女脑子有病到要在粮草押运里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江烛染真没必要用这么重要的事坑她。
“朕以为,是不是给老幺安排个职务?”
皇帝嘴里的“老幺”,正是“从民间找回”的最后一位皇女,江涿宁。
这话问的像是一个母亲在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差事。
但又不单单是讨差事那么简单。
江烛染与江涿宁在之前接待外邦使臣一事上多有接触,这是有目共睹的。
“私以为,如此并不合适。”
大殿内安静了一瞬,江烛染视线徘徊在明黄的桌案上,像是没有察觉皇帝的视线。
片刻,皇帝笑出了声,“罢了,也是朕糊涂,总想着让老幺赶快成长起来,却忘了她刚回宫不久,对这些事还不算熟悉。”
皇帝说着,像是又想起什么,“朕一直以为,老幺年纪虽小,但行事比太女要稳重,又比长女行事利落些,若非出身——当真是接手江山的好人选。”
江烛染不点头也不摇头,把自己当成个杵在一边的杆子,两眼开始放空。这话她可接不得,谁知道这小心眼儿的皇帝心里真正想的到底是什么?
兴许是皇帝发现了江烛染应付人一贯采用装杆子的法子,不料皇帝一改往常,反而问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