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连忙喊冤,他可从不相信这些命硬克夫的破事。
“你就是!”
刘二婶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道:“我死了男人,你以为我愿意吗?是我的错吗!”
“那死鬼的爹妈,觉得我克死他们儿子,天天在隔壁村咒我。娘家也嫌我命硬,和我断了往来!”
“那时候村里其他人都觉得我晦气,不和我说话。就你这孩子会偷偷过来陪着我。”
“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二婶捂住脸,哭得梨花带雨,
王靖看得一阵心痛。
那时候刘二婶的丈夫刚死,村里便开始传出谣言,说刘二婶命煞克家,和她走近了肯定没好事。
村里有些事就是这么不讲逻辑。谣言传开后,众人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意疏远刘二婶。
只有王靖不在乎这些,经常借着出门玩得由头,来陪陪刘二婶。
有时候晚上还会趁着父母不在意,来陪刘二婶说说话。
王靖犹记得,他第一次晚上敲开刘二婶家门时,整日阴阴郁郁,以泪洗面的刘二婶见到他时眼中迸发出的惊喜。
那一晚,刘二婶抱着他哭了许久,直至哭累睡去。
从那以后,刘二婶便对王靖极好。
到得如今,时过境迁,昔日村里命煞克夫的谣言已经淡去。
刘二婶也逐渐会和其余村里人走动,附近村里那些老男人个个开始觊觎起刘二婶的品貌。
张媒婆甚至好几次都带着亲事过来,想要劝刘二婶再嫁。但刘二婶每次都执拗地拒绝,始终一个人不咸不淡地过着日子。
虽说王靖出门打工之后,与刘二婶的关系也稍有生疏。
但在刘二婶心里,王靖依旧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殊地位。
王靖默然片刻,走上前去,伸手抱住刘二婶的脑袋,轻轻抚住她的秀发,道:“二婶,我没那个意思,我从没嫌弃过你。”
刘二婶闷着声不说话,只是将光洁的额头磕在王靖腰间,止不住地哭泣。
待得哭够之后,她才肿着眼睛,站起身将王靖往门口推去。
“二婶,你听我说!”王靖还想要解释几句。
但刘二婶却不给他机会,只是将王靖直接推出门口,随后“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王靖站在门口,想要再敲门,但他手抬在半空迟疑许久,最终也只能长叹口气,转身离开。
王靖继续前往村中其余人家。
待得他将相熟的村里人家都跑了一圈,直至夜色已深,明月高悬,才向村长家走去。
“呦,王靖啊!你怎么来了,是谈后山的事吗?我不是让张娅告诉你,明天再来吗?”
村长这大半夜的也没睡觉,提着根老烟杆在院子里晒月亮,也是够闲的。
王靖笑道:“村长,我也是第一次办大事,这心里总是没底。村长你是长辈,阅历比我这小年轻丰富多了,所以我才想来向你取个经!”
“哈哈,我这一把老骨头,懂个屁!”
村长哈哈一笑,道:“村里的后山荒了那么多年,你愿意开发对咱们全村都是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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