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亚琛轻蒽,盛千驰更轻蔑,他也冷笑了一下,“我是这么威胁过她,但,她拒绝了。”
他抬头看着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的男人,斜勾着唇角,“她说,不会因你的命而牺牲任何东西。”
他以为他可以用这些话刺痛顾亚琛,但顾亚琛却好笑地笑出了声音,甚至牵动了伤口,而不得不被迫停止,“这也就是说,她宁愿放弃救命恩人的命,也不愿意回到驰少你身边。”
盛千驰的脸色以看得见的速度降到了冰点。
顾亚琛却是欣慰地闭上了眼睛,他最怕因自己给顾佳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的选择让他终于放心了。
房间里沉寂了片刻。
就在顾亚琛看似放松地将要睡着的时候,盛千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少了些许戏谑,多了几分冷冽,“你到底是谁,接近佳音什么目的?”
顾亚琛再次睁开眼睛,却较之先前多了戏谑的成分,“你不是已经认定了,我是来与你争女人的男人么,何必再问?”
同为男人,他从盛千驰的眼睛里,解读出了醋意,于是大致也明白前因后果了。
盛千驰对顾佳音动心了。
然而,还是一如既往的观点,他并不认为盛千驰适合顾佳音,所以不支持。
盛千驰本来双腿交叠着,突然打开向前倾身,唇角斜勾,讽刺弥漫而出,“就凭你?曾经接受了她两颗糖的小乞丐?”
顾亚琛真的很疲惫,但还是强撑着,“你如此瞧我不起,那何必还要吃醋,还要不安?”
盛千驰抿起唇没有再说话。
顾亚琛戳到了他的痛点。
他就是莫名不已地吃醋,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和顾佳音在鹰皇邮轮和保险大楼,两次生死相携,他就嫉妒得发狂。
又是些许时间的沉默。
盛千驰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死在这里?”
顾亚琛却并不在意,而是浅浅地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你不会的,因为你怕她永远怀念我。”
这一次,盛千驰暴怒而起,他真的容忍不了顾佳音与任何男人有这种牵扯。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了顾亚琛的衣领,将她拉了起来,“你很有自信?”
顾亚琛已经缝合好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顿时染红了胸前的病号服,不过他咬着牙隐忍着钻心的疼痛,“要动手就快点,不用费话!”
盛千驰冷笑,“成全你。”
说着,他一把将顾亚琛摔在了床上,看着他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浓眉皱得越来越紧。
[如果他死在鹰皇,我会怀念他,永远怀念。]
顾佳音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盛千驰突然慌了神,大声呼唤,“医生,医生!”
医生和护士慌忙冲进病房,看到顾亚琛胸前的血,脸色瞬间苍白不己,慌忙上前抬起顾亚琛,推进手术室抢救。
盛千驰站在手术室外,烦乱不己,走来走去,像是在做困兽之斗。
突然想抽支烟来缓解紧张的神经,可烟刚夹在唇间,突然意识到医院里不能抽烟,于是又烦躁地扔进了垃圾桶。
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里,转了几个回身之后,突然控制不住,咬着牙狠狠地踹了几下墙面。
洁白的墙面,印下了几个极为不和谐的黑色脚印。